是看在你与丝柔往日的旧情上,但,现下的你,从心底已不会再为红颜一怒,做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了...”
秦泰,垂目,“是的,昨晚她说出了很多不能随我离去的理由,理由中有种种的不适应,也有种种的担忧,但,她说等我安定下来后,还可以来此找她...”
“找她?”冷溶月大笑,“你都在外面安定下来了,你还回来找她作甚?难道,要一夜偷欢啊?”
秦泰支支吾吾着,“我…我…我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她昨晚说出的话,也很真诚…”
“真诚?我想,你可能误解了“真诚”的含义,”冷溶月,缓叹道,“一个在乎你的女人,是不会忍心让你一人独自吃苦受累的;一个在乎你的女人,在遇到可以与你同甘共苦的事上,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因为,这段经历,将会成为你一生都无法忘却她的理由…”
她接着说:“女人啊,到了最后,无非是赌一个男人的人品与本性。倘若,你有良心,女人陪你走过的种种经历,也便会成为她可以管住你的筹码。如果,你既没品,又没良心,那也只能算是女人赌输了,当初瞎了狗眼…所以,一个根本不想与你同甘共苦的女人,可能连在你身上赌的心思都没…你却还说她真诚…秦泰啊秦泰,活该你做不成男人,对方是觉得已吃定你了…”
秦泰,缓缓道:“可是,大小姐。就算丝柔伤透了我,我也不想看到她死。就算我想一雪前耻,也不会公然对抗朝廷。”
冷溶月微微一笑,“世间也正是因为有太多你这样的男人,才会搞得乌烟瘴气,乱成一麻的。你不忍她死,就是余情未了,待你将来有了新的娘子,你也难逃丝柔的投怀送抱。还有,你觉得你不反抗,就是对朝廷忠心?你是否忠心,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判定的。你这样只会增长坏人的气焰,让坏人越发肆无忌惮…”
她接着冷笑道:“何时,坏人能够代表整个朝廷了?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秦泰,迟疑道:“那…那大小姐想要我如何做?”
冷溶月,沉声道:“你留下来,继续整肃军纪,待到那个欺辱你的传话太监再来时,你就一刀杀了他。至于,丝柔…我今日不出现,她今日也绝不会死…”
秦泰,惊恐道:“大小姐,若我真的杀掉了前来卫所传话的太监,那么,贺山、张仲、庞泽远和李忠信他们四人,能放过我吗?他们一定会将我五马分尸,来保下他们的人头和乌纱帽的。”
冷溶月,道:“也正是因为有太多人,如你这般去想,才会甘愿忍气吞声一辈子的。你们是被自己的遐想给吓到了,单单是遐想,就能让你们彻底屈服。”
她接着说:“事实上,你除了可以杀掉前来传话的太监外,还可以杀掉贺山、张仲、庞泽远和李忠信四人,这样的话,向朝廷如何上报,还不是你说了算?”
她突然“噗嗤”一笑,继续道:“当然,这是枭雄的做法,你也绝不是枭雄。但,你也该去想一下,为何贺山、张仲、庞泽远和李忠信四人,要对丝柔动粗呢?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秦泰沉默。
冷溶月,说:“他们这一做法,虽打了你的脸,却也是在给我面子...”
“我虽没有听太清楚他们责骂丝柔的具体言语,但,我大概也能想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应是丝柔一大早就找上了他们中的一人,说出了昨晚你对她说出的话,并对你一番讥讽,顺便也告诉他们,她不会跟你走。”
她接着说:“这是一个聪明的做法,至少,在丝柔认为是一个极其明智的选择。但,终是人心隔肚皮,她也低估了我的存在,无论是贺山、张仲,还是庞泽远、李忠信,都会借机拿她开刀,来取信于我的。”
“说到底啊,丝柔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这世上也最不缺少这样的女人。与一个只用来寻欢作乐的女人相比,他们也定然会选择讨好我的,”她,继续道,“就算我义父纪纲已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能够审时度势,选择向我卖好,也算是真正的聪明人。”
秦泰,皱眉道:“大小姐的意思是,就算我当着他们四人的面,杀掉了传话太监,他们也不会将我怎么样?”
冷溶月,笑了笑,用一种极其肯定的言语,道:“是的。他们不但不会将你怎么样,还会十分畏惧你,甚至,会对你毕恭毕敬。”
秦泰,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冷溶月,道:“因为,人心。”
秦泰,惊道:“人心?”
“对,就是人心,”冷溶月,说,“人心这个东西,很奇怪。越老呢,就会觉得所有事情都很复杂。之前,就算你是个勇士,是个敢作敢当、恩怨分明的铁血男儿,你现下也已不胜从前,甚至,有着一份懦弱与不堪。说明白点,就是他们根本看不上现下的你,一个看不上的人,竟突然杀掉了传话太监,还要举刀毁天灭地的,你认为他们会如何去想?”
秦泰,思索道:“他们会觉得,我一定是得到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