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从‘绣芙蓉’的第五层跃了下来,气鼓鼓地落在底层最昭然夺目的莲台上,她要对挤进来看热闹的众人发飙,连带着对秦楼客的怒火,一同发出来。
——秦楼客是她要嫁之人,对于重男轻女的世俗而言,她要嫁的男人定是比她强、比她好、比她更加无垢之人,又岂能这般被人随意羞辱?
——眼下,她人还未嫁,要嫁之人就已然名誉扫地、招人嫌弃,她又怎能不急呢?
这也足以证明,她亦是一个极其看重脸面的人。
不然,又怎会迟迟拖着自己不嫁呢?
——还不是在乎要嫁之人,与她有着师徒这一层的名分吗?
——师父要娶徒弟,徒弟要嫁师父,这也是有违伦常之事。
可,她终是忍下了,从众人中逐渐现身的殇沫,并没有给她舌战众人、发泄怒火的机会。
奇怪的是,殇沫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旁还带着另一个人。
这个人也并不是别人,而是那位‘绣芙蓉’酒楼的常客——牛盛。
而,也正是这个牛盛,劝离了看热闹的众人,并从内关上了‘绣芙蓉’的大门。
殇沫好似一直默许着他的这些举动,始终微笑而立,未发一言。
但,在初涵影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混吃混喝,喜欢整日胡说八道的牛府纨绔少爷。
尽管,在这应天府内,到底有没有一座可以容下这位纨绔少爷的牛府,还待考证。
就单凭初涵影平日里对他那种种不好的印象,就已能让人怀疑,他今日定然又是来胡诌一气,骗酒喝的。
然,当三人同桌坐下后,牛盛却说出了两个十分有价值的消息来。
“我也是这‘绣芙蓉’的老熟人了,那我就直接说了,一大早啊,我便接到消息,皇宫内的禁军全都被调到了城外,从今日起,皇宫内的侍卫全部由锦衣卫代替...”
他上瞟了一眼,渐露谄媚笑容,接着道:“今日,我也是赶巧了,你们‘绣芙蓉’被破坏的如此严重,正好可以找禁军副将赵诩童前来,那位赵副将啊,曾经也是见证过应天府皇宫修建的,不但监工搬运,还上手搭建过木梁、斗拱呢。如今,他恰好被调至城外无事,由我出面请他来修‘绣芙蓉’酒楼,他也定会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