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一切的执念,不过是在为难自己。
那么,没有执念的人,该是怎样得洒脱?
——若言,得不到,是因为本来就不属于你;放不下,是因为你的不甘心。
——你以为错过的,可能是你逃过了一场劫难。
——一个人的执念越深,你的命,往往就会越苦。
这般的言语,殇沫大致认为是错的。
只因,有时执念的产生,是一种不可动摇的念头,是一种尊严的捍卫,也是一种自身的信念。
在坚持的执着下,极端一点,便是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
这本身是没有错的,可,一旦完全强调了私欲,便成了一种错。
若,将一种错,再强行添加到他人身上,亦成了大错特错。
强加的同时,也在剥夺着他人的自由与选择。
但凡,有损他人意愿与利益的事情,也就变成了一场“豪夺”。
所以,殇沫喜欢冷溶月,只是喜欢,如信念般坚定地喜欢。
至于,冷溶月如何选择,那便也就是冷溶月的事情了。
殇沫也说不上为什么喜欢冷溶月,总之,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牵引着。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冷溶月像极了他的母后,坚韧且不屈,其坚贞也是这世间女子少有的。
如今,他的母后,已被追谥为:孝愍温贞哲睿肃烈襄天弼圣让皇后。
他的弟弟朱文圭,在建文四年六月之时,就被朱棣长期幽禁于中都(凤阳)广安宫中,那时仅有两岁。
殇沫虽得以逃脱,却也背负着千斤重担,任重道远。
然,在他每次见到冷溶月之刻,便能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不设防,且能完全信任,对他而言,本就是致命的。
但,他却感到甚是庆幸。
——庆幸冷溶月并没有利用这一点,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甚至,冷溶月还在一味的使他避开纷争与危险。
这也促使致命,变成了完全致命。
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骗、不利用自己,还处处为自己着想,并不是看不上,而是给不起感情,甚至是不能给。
哪怕冷溶月,有丝毫动摇,有些许私心,就算只有那么一次,那么,殇沫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完全致命,并不是身败名裂与死去,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体无完肤。
此刻,他身边站着一位已被封神多时的人物——嫡仙张三丰。
这是一个多么令世人向往的名字,又是一个多么神话的名字。
可,就算是这样的一个人,口中诉出“执念”二字后,也难免带上了几分感慨,几分遗憾...
“您打破这天地间的秩序平衡了吗?”殇沫突然问:“我听闻过您去过王母娘娘的盛会,更与诸仙下棋论过道呢...”
张三丰,愣了一下,迟迟遥望天际,“未曾打破...不过,能够畅游天际,交友诸仙,已无缺憾。”
殇沫不由连续问道:“为什么没有打破?您也怕“天劫”吗?既然,您没有打破这种平衡,那为什么又能游走在天上宫阙之中呢?”
张三丰,笑了笑,“没有打破,并不是贫道畏惧“天劫”,而是更留恋人间。当,你想见的都见过了,想体会的都体会过了,你自己也便会主动告诉自己,什么才是最值得你留下的...”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殇沫,又道:“你听过“阳神”吗?这,纯阴而无阳者为鬼魂,阴阳相杂者为阴神,纯阳而无阴者为阳神...”
殇沫,惊道:““阳神”?我只知道“阳神”是道家丹道修行的最高层次...可,具体是什么,我并不知晓。”
张三丰,道:“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无中生有,浩劫不死,寿齐天地,见到真我永恒,超越生死轮回,便是大道。”
察觉到殇沫的眸光,已变得更加疑惑的他,又道:“简单地说,纯无阴的“阳神”又称“婴儿”,经过习炼,“阳神”老成,可由天门等人体的任何部位自由出入,摆脱肉身的禁锢而长存,获得身外之身,超脱生死之外,不在五行中,能自在的在三界六道,逍遥无为。”
殇沫,说:“那与我们常说的鬼魂,有什么区别吗?”
“大有区别,简单地说,鬼魂又称为“阴神”,“阴神”受限颇多,出“阴神”后,虽也能成形,但不能分形;虽能游走人间,但不能飞腾变化;见到强光,也是必要躲藏的,”张三丰,说,“而,“阴神”,凡人死后阴魂脱壳即成鬼魂;修炼者阴未尽,而出神过早,也是出得“阴神”罢了,所以,这世间很多修行者,大多都会在摆弄“阴神”时,便就沾沾自喜之了。因为,他们短浅地认为,“阴神”便就是“阳神”...”
殇沫,问:“那...那些摆弄“阴神”的修炼者,可以将“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