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迟疑后,再次护在了那欲挣脱长矛的头颅前方。
他之所以会有迟疑,其实他也在怕,他怕的不是别人,而是系销摩鱗这个绝对的主宰者。
他也并没有那会飞的头颅可怕,恰恰他只是一介平民。
所以在走出屋舍,看到系销摩鱗后,才会要去面对抉择。
但,他即使是这片国土之上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他依旧是选择了去护着那展露淡笑的头颅。
——是什么力量,能让他有勇气与系销摩鱗这样的主宰者对峙呢?
…
“嘭~”
声音干脆,却低沉。
“嗷~~~呜~~~”
声音震动,却极速。
会飞的妇人头颅挣脱数根长矛后,再次向殇沫扑去,且是从上至下的滑扑。
只因,它飞过了挡在前面之人的头顶,提升了足够的高度后,才向殇沫发起攻击的。
“唰~”天岚紫霄剑的剑气一出,那头颅“嘭~”的一声在空中炸裂。
如骤雨般降落一滴的血红,染亮了整片大地,仿佛所有人置身于血海之中。
然,在头颅炸裂之际,殇沫也高喝出了系销摩鱗的名字。
系销摩鱗终是吱吱呜呜的说出了第一句话,“你是谁?”
他并不是对殇沫说的,事实上,他能率人赶来,殇沫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只因,他与国王都已知晓,殇沫今晚会再次寻找这颗会飞的妇人头颅。
能够及时接应殇沫,也在情理之中。
然,系销摩鱗亲自出马,自然也少不了大明朝的人一同前来,这也便是暮云烟与王景弘也到了此处的原因。
“咕噜咕噜球里斯,唔里马札克…”方才挡在头颅前的那人,也开了口。
这人与系销摩鱗一般,都颤抖着身子,但至少对上了话。
然,两人颤抖的原因,也绝不是同一个原因,只因系销摩鱗与这人对话后,竟逐渐恢复了神态,且屡直了双腿,褪去了抖动。
“他叫郑氏儒,世代居住在占城中。”系销摩鱗侧脸看了一眼殇沫,“那会飞的妇人头颅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殇沫凝视着还在颤抖的郑氏儒,惊道:“他的母亲怎会变成这样?”
——这郑氏儒显然依旧畏惧着系销摩鱗的身份,才停不下一直抖动的身子。
——系销摩鱗显然也知晓了些会飞头颅的来龙去脉,才能恢复如常的。
“他的母亲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和他始终没有再归来的父亲有关。”系销摩鱗缓叹道:“这不得不再说起那通海大潭了。”
殇沫一怔,“通海大潭?这与通海大潭有关?”
“是的。那通海大潭,其实原本是我们出入海域的毕竟之路,只是近海只能停泊小船,而略大一些的船便会在临海沙滩处搁浅。”
殇沫好似已恍然大悟,他能明白系销摩鱗的言中之意,不过是在说大船是需要一个港口的,“如我们来时,乘坐的那般大船吗?”
系销摩鱗摇了摇头,“不,只是比普通渔船略大一些的船只,虽远远比不上你们的海舶,但却是我们曾引以为傲的战船。”
“战船?”
“是的,占城并不像你们现下所看到了这般安宁,事实上,多年前,也是时有战争发生的,而战场往往不是在陆地上,还是在海上。”
殇沫在听。
暮云烟与王景弘走了过来,也在听。
“而,通海大潭直通大海,且是崖边的大海,自然比平摊处要深得多,从那里出动战船,也是最迅速,最快捷的。”
系销摩鱗缓缓转身,凑近了殇沫,“可,通海大潭这个必经通道,也在战争中,被前来侵略的敌人所发现了,于是,敌人便伪装成我们的人,走着相同进出的道路,登上了我们的国土。”
殇沫瞥了一眼面前的血泊,他已意识到,那会飞的头颅这一次也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定然会再次聚集血肉,恢复如常的,但好在现下好似还未有任何动静,“这与我们面前被斩的七零八碎的鬼头,有何关联?”
“敌人登上了我们的国土,起初是没有被立即发现的,直到占城中爆发了一次战争后,才知晓了他们是通过通海大潭进入的。”
“然后,你们就在那通海大潭中喂养了鳄鱼?”
“不,潭中的鳄鱼并不是国王下令的结果。我们也只是加强了通海大潭的守卫,只要来人,不论是何装扮,都会砍下其头颅,让敌人有进无出的。”
殇沫一听,心头猛然一揪,“这样很容易误杀到自己人的。”
系销摩鱗,叹道:“的确,我们的确误杀了很多自己的战士。”
“其中就有郑氏儒的父亲?”
“是的。他的父亲是一个身附荣耀的战士。”
“于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