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重要,那么我就与大人讲些重要的。”
郑和望着突得张口的殇沫,一副惊容,随后又‘呵呵’大笑了起来,“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殇沫缓缓凑前,没有一丝要行礼参拜的意思,反倒脸上覆满着冷峻,“走吧,我们一同去见占城国王。”
郑和,一怔道:“见国王?继续言说韵锦姑娘的婚事吗?”
殇沫,道:“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去说他自己的娘子与他人的婚事的。”
郑和,笑道:“的确没有这样的男子,就算有也是天理不容的。”
殇沫,道:“所以,我要去与国王说的,则是对大人而言,最重要的事。”
郑和,继续笑着:“噢?”
殇沫,指了指侧身的方向,那是大明朝威武之师的所在,他仍是一脸严肃,“大人的谋略与排兵布阵的本领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所以,你并不怕殇沫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是吗?”
郑和,道:“所以,我没理由不随你同去?”
殇沫,道:“是的。你也应该能想到,就算随我去了,也绝不会是一件坏事。”
郑和瞅了一眼王景弘,两人皆笑容满面,随后他伸手一迎,“请。”
…
这里,没有王居屋宇般宏扩,亦没有毯席与艳丽的装饰。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屋,好似大明朝镇子上一客栈的房间一般,却深在占城宫殿深处,其中亦静坐着两个眸光涣散却无神的人。
两人的脸上尽显着孤寂与沧桑,绝没有人会想到,他们正是这一国土上,最至高无上的人。
他们所在的房屋,也并非是可以随便进出的。
事实上,就连郑和也被守在门前的士兵给拦得住,但却无人因此而离开。
殇沫也并没有多余的问候与抱歉之言,而是直接言出了足可以震惊住当下所有人的话来,“你们的释老并不是灵验,若他真的灵验,为何在你们国土之上,占城之中,就有鬼怪出现呢?”
屋中没有丝毫动静,就连喘气声,都好似被死静的气氛所掩盖。
这,并不能丝毫影响到殇沫接下来的言语,“鬼怪乃是一容貌怪异,且有眼无瞳的妇人人头,横行在夜间的占城街巷,舔食着令人作呕的粪尖,还屡屡向我攻杀。即便我已斩裂那人头两次,也丝毫不能伤及其分毫,只会让它更加血淋淋的展开报复。”
一旁的郑和、王景弘与暮云烟听闻至此,已完全睁圆了眸子,怔了住,他们不知道殇沫在说着什么,却又不敢去质疑分毫,只因他们谁都没有见过,而殇沫又说得那么形象,有理有据。
殇沫,又道:“而你们所信奉的释老,竟就这般让鬼怪横行;而你们作为这片国土之上的统治者,不但有恃无恐,不管不顾,还因为与韵锦成婚一事,暗自消沉,难道,占城百姓在你们眼中就这般的无足轻重吗?”
“你们...”
“小郎君见过那夜间出现的飞头鬼怪?”房门缓缓打开,随着守在门外的士兵拜礼过后,国王一脸诧异且郁郁寡欢地走了出来,他不但阻下了殇沫的言语,且发出着惊喝询问声。
殇沫见其走出,平心静气道:“见过。”
国王,惊恐道:“小郎君见过,还能这般心平气和说出来,实乃真正的神人啊。”
殇沫面带恳切,“但我却没办法制住它。”
国王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连连低眸晃脑,叹息连连,“占城内外,有两件怪事,多年来未能消除,这也亦是我决定退位出家,前往深山待斋受戒一年的原因。原想感动释老,除去这多年来令百姓惧恐之事,但没曾想,仍是一筹莫展,时有百姓遇害啊...”
郑和,惊道:“敢问国王,是哪两件事?”
国王突得变得心跳不止,局促不安起来,“其一,便是这飞头鬼怪,这小郎君只看到那飞头舔食粪尖,却不知它所舔食的粪尖,均是孩童所排泄,而被它所食的粪尖也好似认主一般,只要天一亮,便会有孩童妖气侵腹,当日必亡啊。”
郑和,瞠目结舌道:“还有...还有这种怪事?”
国王一脸苦容,精疲力竭道:“是啊...”
殇沫,道:“第二件事情呢?”
国王咧嘴流泪,已不能站立,他缓缓蹲下,手撑额头,“还有占城外,有一通海大潭,潭水并不深,且清澈见底,就算是人站在里面也不过埋至下颚之处,但却极为怪异,城外有些百姓就算是骑着水牛过上百次也丝毫无事,而有些百姓只要一踏入潭中,便会被鳄鱼撕咬吞食,瞬间死在数十条大鳄的口中啊。”
殇沫,自若道:“除此之外,还有吗?若无,你们可有关于斩下完人头颅的什么风俗?”
国王,沉声道:“除此两件怪事外,再无其他。我们这儿,也的确有斩人头颅的习惯,且非常盛行,多为对待来侵犯国土之人和大奸大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