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见到雍王的那一刻,心下便明了,平南王府定有人同雍王勾结上了,自然要数眼下主事的闵侧妃嫌疑最大。
当然,也不排除是另一个侧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例子,古往今来数不胜数。
雍王看到简宁和丁有田,面色一沉,没等他发作,霍锦成大步过来,拱手揖了一礼,“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是正好路过,还是......”
他侧目看眼平南王府,平南王不在府上,雍王自不会无故上门,因而话说一半打住。
“本王不过是路过此地。”雍王说着目光又看向丁有田和简宁,丁有田站在原地拱拱手,朗声道:“不才见过雍王!”
他尚是白身未考取秀才功名之前,皇上已赐他见官不跪,他能拱下手,在他想来都是对雍王客气了。
便是不理不睬,雍王又能拿他怎样?为这点子事闹将起来,宣染开了也是他雍王没脸。
简宁挎着药箱立在他身侧,在他话落后也仅微福了一礼。
至于霍老夫人,她是一品诰命夫人,是不需要向区区一个雍王行礼的,随行前来的丫鬟搀着她朝雍王这边走了几步,雍王装作才看见她似的,也仅冲她抬了下下巴,挤出一丝笑道:“老夫人也在,近来可好?”
“老身好得很,劳王爷挂记了。”霍老夫人语气不冷不热,说罢,又冲霍锦成喊道:“成儿,还不去叫门,只管杵在那做甚?”
霍锦成对着雍王抱拳拱下手,转身朝着平南王府大门走去。
雍王下巴一抬,刚要叫住他,霍老夫人抢先开口了,“王爷!你事务繁忙,老身就不打扰你了。”
言下之意,你忙你的去吧,别在这碍手碍脚,惹人嫌。
她又喊简宁和丁有田,“跟老身来,我那老姐妹许久未见,也不知如今好与不好,同老身进去看看,若能得你妙手回春,待王爷归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夫人话说得很大声,故意让雍王听见,别以为你是王爷了不起,平南王是国之重臣,深受皇上倚重,,岂是你个于国于民没有半点功勋的小王爷能比拟的!
“太傅府一品诰命夫人前来拜访!”
霍锦成在外高喊了几声,大门才缓缓开了,老夫人上前骂道:“王爷不在,王妃又病着,这王府如今是越发不成个体统,待王爷归来老身再与你们计较!”
她话是对着开门的下人说的,但却非说给下人听。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姐姐适才又在闹腾,里面忙得人仰马翻,才将姐姐哄睡下了。”一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在几个婆子丫鬟簇拥下匆匆而来,走得裙裾飞扬,“不知夫人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莫怪慢怠了才好。”
霍老夫人脸一沉,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质问道:“你什么意思?王妃睡下了,这是变相轰老身走吗?”
“瞧夫人这话说得,你同姐姐多年交好,阖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来瞧姐姐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哪敢......?
“啪!”她话没说完,霍老夫人出其不意扬手赏了她一耳光,又照她面上啐了口,指着她鼻子道:“你跟谁我们呢?凭你也配?”
“便是封了侧妃,那也是个妾!”
“你打量你如今当着王府的家,就有脸同我称姐道妹了?”
“还不与我滚开!”
闵侧妃捂着脸,瞪着霍老夫人敢怒不敢言,京城里的名门贵妇没有不知道霍老夫人的,尚在闺阁中就以脾气火爆敢做敢言而闻名。
“霍夫人息怒。”一穿着素雅的妇人款款上前,对着霍老夫人福了一礼,“妾身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了。”
“王妃姐姐确才刚刚睡下,近日姐姐总心神不宁,夜里睡不到一个时辰便醒,醒来一直瞪着两眼到天明,并非闵姐姐拦着不让夫人见。”
简宁在见到她二人时就在记忆中搜索,已知这是王府另一侧妃李氏,李氏这会也看到了简宁,她愣了下,随后面上浮现惊喜之色,却又犹疑着看向霍老夫人。
“算你是个晓事的。”霍老夫人点下头,拉过简宁手道:“这是老身给悦兮妹妹请来的神医,她睡下有什么打紧,老身同着神医在偏厅候着她醒来便是,谁又让你们去吵醒她来着?”
平南王府霍老夫人熟门熟路,她扯着简宁就往里闯,李侧妃看眼没吱声的闵侧妃,“我领霍夫人去,你别管了。”
“霍夫人,你们随我来。”她又看眼简宁,温和的笑了笑。
“这是个面人儿,同我那妹子一样好性子。”霍老夫人在简宁耳边轻声道。
自平南王妃病倒后,霍老夫人从前没少过府来瞧她,因瞧着那闵氏自当上王府的家后调子日益高涨起来,她早看不惯。平日里只是忍了,不屑与她一个妾室计较,真要端起一品诰命夫人的架子认真降服她,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后面这些年,因着霍锦成娶了花氏,霍老夫人自觉愧对平南王府,慢慢才来得少了。
“王妃从前睡眠如何?”简宁问李侧妃。“是一直不好还是近日才这般?”
听她称王妃,李侧妃眉心微蹙了下,视线掠过霍老夫人才对着简宁笑笑,“以前偶也有个几天睡眠不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