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啥事?”孟氏握拳两手往肋下一夹,那凶神恶煞的架式看去像能一口生吞了刘氏。
她恨刘氏恨得牙根痒。
高氏每回做点好吃的还知道背着她,刘氏不但不背着她,还专门故意让她瞧见,却又不分给她和老丁头吃。
就是故意馋他们。
要是刘氏聪明能干孟氏或许还好想点,偏是个不聪明的,如今还骑到她脖子上拉屎拉尿了,让她如何不恨?
“滚出去!”她不由分说动手推搡着刘氏。
“哎哟娘娘娘......”刘氏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咱家小六都快让田家人欺负死了,咱家人要再不团结起来如吴婶子适才所言,客栈往后真个就不知道姓丁姓田了。”
吴凤仙暗嗤一声,撇了撇嘴,心里想着,这刘氏也是没谁了,先前恨不能活撕了她,这会又上赶着唤她吴婶,眼皮子浅的东西,有奶便是娘!
她心里不屑,嘴上却帮着她推波助澜,“老大媳妇说得没错,眼下你们家的人该同心协力帮衬老六,你们家去的人越多越好,人多势众,不然怎的挤跑田家人?”
老丁头一听,确实是这么个理,忙喝住孟氏,“都啥节骨眼了,自家人还闹啥闹?要闹嘛,也得先把田家人赶跑才是!”
“正是这理,还是老哥哥明白,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自家人关起门来好好合计合计,我先告辞了。”吴凤仙目的达成,揣着一包烟丝,拍拍屁股走人了。
“娘,你老快坐下,你大人大量,甭和我这做晚辈的计较。”刘氏一改分家后这些日子以来在孟氏面前的嚣张,赔着笑脸把她扶到炕上坐了,“咱爹说得对,再怎么着分了家咱们还是一家人,那姓田的算什么?可不敢叫他们把咱家老六算计了去。”
孟氏还是非常享受刘氏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感觉自己一下又行了,斜吊起三角眼皮瞟向她,“就你,还能有啥好主意?要有快些说出来,别让我啐你一脸!”
“哟,娘,咱家大事小事哪回不是爹跟娘拿主意,我们做小辈的能有什么主意?但有一样,爹跟娘指哪我们打哪,绝不能眼睁睁瞧着咱家老六吃了田家人的亏!”
“这还用得你说?”孟氏腰杆挺得笔嘎溜直,“我儿子开的客栈,他田家人凭啥搁那落脚?满天下打听打听,哪有岳父母跟着女儿女婿住的道理?更别提老田氏那个不要脸的,她也配我儿子店里的伙计叫她一声老夫人?她就不怕短了阳寿?不要脸的老货!”
“就是!”刘氏也很气愤,“咱家人的店,老夫人除了咱娘,谁配?也不知她哪来的脸,真个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去把老大他们几个都叫来。”老丁头一脸严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要召开家庭会议了,还是分家后的第一次家庭会议。
刘氏应着,忙不迭跑去叫人了。
全员到齐后,大人带娃儿,差不多近二十口子人,挤了满床满屋。老丁头轻咳两声,视线满屋扫了一圈,大伙儿渐安静下来,这让他一下找到了从前做大家长时的感觉,不由百感交集,万千情绪堆积心头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场。
“我操他奶!”
老丁头冷不丁爆出这句开场白,打了头,田老大夫妇都住在他们老丁家人开的客栈里,田氏娘也要去住这事讲述了一遍,老大几个一下炸了锅。
除了方氏没人去想,老六哪来的银子开客栈置宅子?老大他们几个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老丁家人被田家人占了便宜,还是天大的便宜,这还了得,一个个气愤不已,大骂田老大两口子并田氏娘。
骂他们下作,不要脸!
“你们有没想过,老六哪来银钱置办这事?兴许是六弟妹的娘家人,她二叔和姑父借给他们小两口的本钱。”方氏本无意掺合,因见老二也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的,这才忍不住泼了凉水,“若是那样,六弟妹的爹娘跟那帮衬他们也是在理的,没有我们反去闹的道理。”
“你打屁!”孟氏早憋不住急于发表讲话了,只是一直没合适的切入点,这下总算逮到机会开始表演,她狠狠剜眼方氏,“田家穷得叮当响,她二叔一臭跑镖的能有几个钱?镖局还不是那姓马的得了几个赏银他们才有资本开办起来,哪还有啥余钱给老六他们开客栈?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咱家人好。”
“娘说得对。”刘氏道:“老二家的,你一向对咱家的事不上心,老六打小在镇上当伙计,我可听说有些客人出手阔绰得很,他人又机灵,鬼知道他这些年背着爹娘攒下了多少银子。那些银子要交到公中,分家时大家都有份,包括你们二房,你要不想要,行!但你要向着田家人说话,我们可不答应。”
刘氏的话得到了孟氏的积积响应,孟氏还赞赏的朝她投去一瞥,接着道:“你们自己好好寻摸寻摸,老六成亲可都是他自个拿的银子,一手就是二十两!我先时就曾疑心过,他要没个上百两银子,能那么易得随便甩出二十两来?”
孟氏一番话引发了热潮,搞得方氏心里也没了底。
老三道:“老六攒的钱是成家前攒的,那就是公中的,他用公中的钱开了客栈,咱们各房都有份。我看也不必请外人做伙计,咱们自家几个娃都大了,没有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