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将简宁她们引到另一条巷子,至僻静处方站定。
“陈大哥,那客栈可是有何不妥?”简宁走上前,开门见山问道。
“倒不是客栈有何不妥,而是生意不好,前后换了好几任店家,现在的店家转过来还不到一年。早先叫‘来福客栈’,如今这对夫妇也算精明能干的,接手后改了名叫‘鸿运来客栈’,里外还特意翻新过一道,又请了尊大财神,日日香火不断虔诚供奉着,可仍入不敷出,根本没几个客上门,也不知咋回事儿,你可千万不能接手。”
简宁还以为客栈发生过命案,或是有什么邪祟作怪,若真是这样她倒不怕,还可以趁机压压价。
田氏问:“那客栈是赚得少,还是根本不赚钱?”
“嗨,白赚个累!月头到月尾就没几个客上门。这要换了别人我是断不会多这个嘴,毕竟一条街住着,那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可简娘子是小儿的救命恩人,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哪能眼睁睁看着恩人吃亏上当,做那赔本连吆喝都赚不到的买卖。”
“陈大哥,多谢你了,我看那条街位置还好,除了后院冷清点,正面那条街和两边的都还算热闹,生意做不起来必是有个什么缘故在里头,我先找人悄悄看过后再做道理。”
陈父听简宁这么说,摇摇头,又摆着手道:“没用,那两口子也想到这层,找道士来看过风水,要不哪能重新请了尊大财神供奉着。上月又还另请仙姑看过呢,花样都使尽了,生意也不见起色。”
担心简宁还没彻底打消念头,陈父接着说道:“若简娘子想买铺面我替你留心张罗的,一有信儿我就知会马捕头,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累你费心了,那便拜托你受累帮我打听着,有好的地儿自然再好不过。这头我也找个厉害的高人来看看。能接手便接,不能接便不接。只是我还想多嘴问一下,那客栈上任店家是多少银子转的你知道不?”
“那两口子对外说是这个数。”他伸出一只手掌,“实际多少不清楚,但那两口子极能压价,我估摸着顶破大天这个数。”
他比了个数,四百两。
“不过,翻新客栈他们也花费了一点,算上请工开的工钱,带管饭一起,怎么也得有个一百来两。”
“他们同你开的多少价?”
陈父也是做买卖的,他做的是中间商,就是把此地的一些特产运到外地,卖给当地的商人,赚点差价;再把外地的特产又运回本地,同样卖给本地商人,赚取差价。
一番交谈下来,简宁看出他也是个精明人,所料应该不差。那两口子花费五百两,转手卖给她开价一千两,对半赚啊!
再次谢过陈父,她同田氏回了镖局。
关于老六和田晓玉成亲的日子,简宁想着还是得老丁头和孟氏来定,临走前告知田大哥夫妇,等日子定了她会第一时间知会他们。
吃罢饭,回去镇上,简宁让丁三爷把马车赶去了书肆。
他们去时,刘瞎子正在讲三国,书肆生意还挺红火,很多抄书的。简宁等他讲完一回,中途休息时,把客栈的情况跟他说了,请他抽空去趟,看那家客栈是不是风水不好,挡了财运。
从前,简宁是不信什么风水的,以为有关风水一说都是封建迷信。其实不然,风水是门玄学,是自然界的一种神秘力量。
风,是元气和场能;水,是流动和变化,是研究环境与宇宙规律的一门哲学。
刘瞎子隐居丁贤村的这些年,一直在潜心研究堪舆术,也就是风水。他次日便去了县城,晚上回来他告诉简宁,客栈可转,风水能破。
“是什么缘故?”简宁问。
“嘿嘿。”刘瞎子笑道:“说来也简单,那儿犯路冲,只需要在门前加个门罩,围个竹棚,内里摆两三张桌子,放上茶水,供来往的行人打个尖稍事歇息,慢慢聚拢人气财气即可。”
“只能是竹棚或草棚,别的不可。”
简宁和丁有田都不明白什么是犯路冲?经刘瞎子解释才知道,那儿是丁字路口,丁字繁体是釘,带有金旁,而木能克金,能化解路冲。
隔天,简宁和丁有田一道去了县里,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后以五百八十两盘下了客栈。
“四哥,四嫂。”老六得闲后兴冲冲来了镖局,简宁让田大嫂把晓玉也叫了进来。
“同你俩说个事,我和你们四哥盘下了‘鸿运来客栈’,但乡下那摊子我们暂且丢不开,你们成亲后也得有个自己的营生。我们打算把客栈交由你俩去经营,前期花销我们出,赚多赚少都是你们自己的,就算是我们送与你俩的贺礼。”
“那哪成,赚了钱我们两家对半分,我和……”老六瞅眼晓玉,“我们怎好占四哥四嫂这么大的便宜。”
“你既叫我四哥,你四嫂的心意你便踏实受了,日后好好待你媳妇,把自个的日子过好就成。”
丁有田道。
“四哥,四嫂,你们放心,我俩定会好好去做。能不能做起来现下还不知道,但我们会认真去做,要是做起来了我和兴哥儿不会忘了四哥四嫂的帮扶,晓玉谢过四哥四嫂。”
田晓玉虽是乡下土生土长大的姑娘,可因打小常听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