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
雍王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在一个不起眼的破村子里,让一帮他视为最底层的贱民看了他的笑话。
这一刻,他想撕碎简宁的心都有!
这个刁妇,他发誓,他要她受尽世间酷刑而死!他要一寸寸活剐了她的皮!
他瞪着简宁,双目如欲噬人般泛着赤红。
“你再瞪我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简宁手中利刃贴着他鼻梁晃过。
那些江湖客已罢手,马福全手中九节鞭往自己当胸一拽,跟拽扯牲口似的把雍王提溜过来,随后一脚将他踹向那些江湖客。
“王爷!”几人纵身一跃接住他,有江湖客掏出金创药给他止了血,他目光阴冷怨毒的自卫东和霍锦成面上扫过,再又看向简宁和马福全,指指他们几个,点了点头。
意思不言而喻,他记住他们几个了,让他们等着!
雍王一行牵上马走后,有村民哭着扑嗵跪倒在田垅上,望着被践踏的庄稼地欲哭无泪。
霍锦成双手抱拳斜举过左肩,朗声道:“今儿发生的一切我会如实禀报太子殿下,所有毁坏的庄稼地太子定会加倍补偿,大伙儿都放心吧!”
“如此多谢太子爷了!”里正心里一下安定了,太子可是未来的皇帝,压着雍王一头呢,他面向京城方向跪下,拱手作揖大声道。
“谢太子爷!”
村民纷纷效仿里正,大声谢着太子。
雍王听到身后呼声,气得狂喷口鲜血,他打小跟在他母妃身边长大,自记事起听得最多的就是她母妃的抱怨,看得最多的是他母妃的算计。
从小,他母妃就告诉他,凡太子有的他都要有,所以太子就是他生活的标杆,是他前行的动力。
原本想来皇上御赐匾额的丁家村,装下贤王,博个好名声。结果,不但铩羽而归,还给太子做了嫁衣,让霍锦成趁机捡漏得了便宜。
他如何不气。
真个是阴沟里翻了船。
“是怎么闹到这一步的?”众人散开各自去地里忙活后,霍锦成问简宁。
“先说你能不能摆平这事,哪怕我们捅了天大的篓子。”
“只要不是谋逆,一个雍王,打了也就打了,总有法子可想。”
“那就好,要说谋逆,也是他有谋逆之心,明目张胆的觊觎皇权。”简宁让丁有田先说事情起因,完了她再补充后面发生的一切,霍锦成听后,“我即刻修书,向前脚程快,打发他火速带去京城,递交太子殿下。”
“仅凭他纵容手下毁坏庄稼,已为皇上所不容。”
他要借丁有田笔墨写书信,马福全和卫东也要赶回河边基地,玻璃制出来了,他正和工匠们商讨着制灯细节,丁三爷骑着烈焰去报信,他们才知道雍王带人进村在搞事情。
丁三爷是和简宁在河边捕了鱼来放池塘里养着,两人也是转来才知道雍王来了田间地头。
马福全和卫东骑上马先去了,简宁他们几个从田边过来碰上刘瞎子和老六,路上丁有田跟刘瞎子讲了刚发生的事,回去后,刘瞎子道:“还得写封联名书信,让全村人都戳上手印,证明是他先挑事儿,欺压村民在先。”
“等霍公子写罢,徒儿便写。”
“不成。你不能写。”刘瞎子翻翻眼皮,慢悠悠地道:“一会马家哥儿下了午学,让他写。识字不多没事,会写的写,不会写的画个圈儿,意思到了能看个大概就成。”
“妙啊,老瞎……”霍锦成及时把瞎子的“子”咽了回去,改口道:“老叔,这招实在妙不可言!若丁兄写,皇上看了未必会信,让马小哥儿写,不会写的画圈,皇上看了断无不信之理。”
“老叔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实在是妙!”
他对着刘瞎子一通彩虹屁,狠狠夸了一番。
刘瞎子眼皮一掀,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用想?老瞎子平素干的就是这些勾当。”
老六见他们商议妥当了,悄悄给简宁丢了个眼色,引着她往后院走去。
“何事,这么鬼鬼祟祟的,不能让你四哥知道啊?”简宁跟去问道。
老六脸红了红,支支吾吾,要说不说的,好像很难开口的样子。
“有话就说啊,你也是个大男人了,痛快点,是要借钱自己开店?”
“不,不借。暂时不借,以后要借我会跟四嫂开口。”
“那是什么事,快说,我还得去河边捞……呀,你不会是在外闯了什么祸,把客人贵重物品打碎了?”
“不是!”老六忙摆摆双手,“我从来不碰客人的东西,若是客人有贵重物品让我帮着拿一会,我也是千小心万小心的。”
简宁松口气,也不再问他,只是盯着他,静听下文。
老六脸又红了红,挠挠头,瞅眼简宁,“那啥,我,我这些天去,去过两回,马大哥的镖局。”
“然后呢?”
简宁暗奇怪,不明白他为何吞吞吐吐,镖局里能有什么?不就田氏三个哥哥和他们的……她忽想起听田氏提过一嘴,好像她大哥有个女儿生得不错。
“我懂了。”简宁手朝他点点,笑道:“你是看上田大哥家的闺女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