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薏帆身上蛊毒彻底清除后便觉腹内饥饿难忍,老秦头闻言立即嚷嚷着要冯大娘回去给他做饭,还特意叮嘱她,井水打上来务必先沉淀一会。
梅娘叫住了冯大娘,她先前和陪嫁妈妈做的饭食还剩有一小半,用的简宁给的灵泉水。她告诉公婆,饭食还有,只需热下即可。
冯大娘听闻梅娘亲自下厨做的饭,心疼坏了,上前挽着她道:“你怀着身子呢,怎好劳累,倘若有个好歹,你公公那老东西还不得生吃了我呀?往后再莫自个动手,我身子骨好着呢,有啥事儿叫我便是。”
老秦头瞪眼冯大娘,“我吃你干啥?你味道好啊?”说罢,他重重“哼”了声,拽着刘瞎子朝衙门走去。
巧凤同大宝几个也跟了进去。
老秦头早先就认得刘瞎子,自打来竹岭县定居后他老后悔了,人生地不熟的,倍感无趣,整日有事没事逮着冯大娘打嘴仗。先前梅娘把大宝他们几个送过去,他乐坏了,见到刘瞎子后更是如见到亲人一般,热情不过。
俩老头儿意外能聊到一块,还越聊越有内容。
“咦,哪来的凤黯?”老秦头还没进后堂就听到白眉儿叫唤,急走几步,一脚跨进去,一根鸟毛飘来黏在他嘴上。定睛再一瞧,气得他胡子直颤,“谁?谁把这倒霉玩意吊在这的?”
他转身怒视跟过来的人,视线精准的定格在了月娥身上。在老秦头心目中,刘瞎子和巧凤以及四小只都是他家乡人,是自己人。至于儿子儿媳还有儿媳的陪嫁妈妈,也是自己人,只月娥一个外人。
理所当然,他认为是月娥弄进来的。
“如我所料不差,应该是我娘把它吊在这的。”大宝注意到了蹲坐在杌子上的果果,是以猜想多半是他娘干的。
白眉瞅见月娥,本以为来了救星,结果月蛾仰面看着它道:“既是宁姐姐把你吊在这的我也爱莫能助了,宁姐姐是个极有本事的人,能跟着她是你的造化,你趁早别闹腾了。”
“这什么鸟儿,黑黑的,丑死了。”二妞嫌弃地斜眼瞟着白眉,指着它道:“你是不是偷嘴了,我娘才会罚你的?活该!”
“嘎。”白眉有气无力地叫了声,它已被果果折腾得半死,且它极为记仇,此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让果果吃足了苦头。
这若是在白沙镇,简宁要是把只乌鸦吊在老秦头家,他只怕会跳起脚来咒骂简宁。可此刻则不一样。
老秦头活了大半辈子,这回还是生平头次离开家乡,从前战乱他都没离开过白沙镇半步,因此对家乡人格外不同些。只嘟哝几句,便做罢了,拉着刘瞎子两眼泪汪汪的抒发思乡情去了。
俩老头儿聊得正嗨,一人跌跌撞撞满面惊惶的自前院跑过来,嘴里大喊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
这人是范兆学的幼弟,范兆学被打入县衙大牢,祸不及家人,秦薏帆准许他家人这两日找好住处再搬出去。
范兆学的幼弟是个不成器的,终日游手好闲,兄长犯事被打入大牢,他嫂嫂和侄儿侄女在家啼哭他嫌烦,出去溜哒了一圈才回来。
他刚进衙门,听到身后有异响,回头一看,险些吓尿。铺天盖地的绿头蜘蛛晃动着触角从门外涌进来,他怪叫一声,撒腿朝后院跑过来,只恨爹娘少给他生了两条腿。
“扑嗵!”他让门槛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没等他爬起,成千上万的绿头蜘蛛如涨潮的海水一般漫卷而来,瞬间将他淹没。
一堆绿蛛挤在门洞里啃噬着他,更多的绿蛛踩着同伴身体滚落下来,晃着触角飞快爬进后院。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如流动的海水,碧波荡漾,仿佛有人在驱使着它们,张牙舞爪地爬了过来。
果果冲到门外,见状,惊恐地瞪大眼,随即凶狠地冲着绿蛛大军咆哮着。
大宝几个还没看清什么状况,就被月娥张开双臂给挡住,“是日照来了,大家快躲去房里把门插上。”
月娥对付不了日照的蛊蛛,只能自保,情急下,她拖着大宝几个就要把他们都撵去房里。秦薏帆也一边喊着他爹娘和刘瞎子去房里躲避,一边准备去灶屋叫梅娘她们。
梅娘和她的陪嫁妈妈在灶屋给秦薏帆热饭,她得幸去了灶屋,若让她瞧见绿蛛大军只怕会吓得小产。
众人慌作一团,白眉吊得高,看得远,也吓坏了,扑楞着双翅叫唤起来。
果果这时也退回了房内。
刘瞎子暗叹口气,拂开老秦头,抽回手道:“不必惊慌,我去瞧瞧。”
他急步走到门口,打头的一群绿蛛此时距他不过半米远,他一手扯起衣袖,一手并起两指,嘴里急速念了道咒语,随后以指为剑,对着蛛群轻轻一划拉。
顿时,数道银光乍现。
打头的绿蛛顷刻被烧为焦炭,但后面的绿蛛仍前仆后继涌了上来,同时天井对面闯进三个蒙面的劲装汉子。
居中者,正是先前跳窗走脱的日照,他尖着嘴发出呜咽声,双目如毒蛇般盯着刘瞎子。
受他驱使,绿蛛大军不退反进,然而银光如盾牌一般,层层叠叠贴地扫荡过去,以摧枯拉朽之势几乎是转瞬间,便将绿蛛烧了个干干净净。
“请问阁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