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薏帆对雍王府养的江湖人士也有耳闻,知道大多不是酒囊饭袋,就是本地粮商看家护院的谁没有点功夫在身上?所以他很疑惑,简宁和丁有田是如何把月婵兄妹二人救出来的?
如果凭的是运气,他可不想他们再去撞第二次运气,况且还是他们家请来的客人,他不放心让他们去涉险。
“且慢!”秦薏帆叫住他们,“依我看,今日时辰已晚,暂且都别妄动。庄上走了人,这会只怕他们已得到消息,有了防范,此去少不得会有危险。”
“不如从长计议,现如今衙门里病倒好几个,人手也不够,不如等明日发动城中青壮百姓,到时再一同前去,如此方稳妥。”
“大人。”月娥道:“等不得明日,若迟了,万一他们转移母蛊宿主,届时满城人里去筛选宿绝非易事。”
“母蛊还能转移宿主?”简宁虽然对蛊术不大了解,可也知道子母蛊,一旦母蛊死了,子蛊会跟着死,且母蛊自寄生之日起便与宿主同生共死。
好比月婵耳朵里的蝉,和月婵应该就是同生共死的。
“不一样,我们族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蛊种,日照的是蟢……”
“蜘蛛。”月娥提到蟢,丁有田在简宁耳边轻语一声,他有听简宁指着蟢叫过蜘蛛。
月娥看眼他二人,视线又落回秦薏帆身上,“只要不是蟢,日照可以随时转移母蛊,待他转移了,再找便麻烦许多。”
“你知道现在的宿主是谁?”简宁问道。
“只是猜测多半是她,并不能完全确定,只有先找到人才知道。”月娥是花间巷天香居的头牌,天香居有个叫绿蝶的姑娘,早几日染了脏病。
那病不是不能治,但前儿绿蝶却失踪了,她怀疑日照把母蛊寄生到绿蝶体内并掳走了她,因为脏病能增强母蛊的毒性。
找到绿蝶不难,她有办法。
“我也去。”一直默不吭声的月婵道:“大人,我妹子说的没错,宜早不宜迟,除掉母蛊才能解大人和城中百姓所中蛊毒。”
“让他们去吧,我这便带人去山脚下喊回上山采草药的百姓,你们几个带上烟花筒,危急时发送信号,我会尽快带人赶去支援。”县丞说罢,问秦薏帆,“大人看这样可使得?”
秦薏帆稍斟酌会,道:“贤弟,弟妹,你二人还是留下吧。”
“多个人就多点力,秦兄好意我们夫妇心领了,此番非去不可。”丁有田朝秦薏帆拱拱手,拉上简宁先行朝外走去。
县丞让名捕头和衙役跟上他们,自己带着几人分头去山脚下喊人去了。
简宁他们一行到了花间巷,尽管城中在闹蛊症,花间巷到了夜间仍照常营业,每家门前都挂有迎客花灯,有几家门口还站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
只不过门可罗雀,看去异常冷清。
“我要回去打个转,取样东西,你们先在此稍等一会。”月娥要独自前往天香居,月婵不放心,要跟去。
简宁道:“还是我陪同令妹一块前往,你们在此安心候着。”
月婵还待要跟去,丁有田横跨一步,拦了他一下,“月兄放心,我娘子同去定可保令妹安然无恙。”
天香居门口也站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瞧见月娥同着简宁过来,其中一穿海棠红衣裳的姑娘嘴一撇,以为月娥被退货了,幸灾乐祸地刺了月娥几句,又眼冒酸气的上下打量着简宁。
这是,把她当成是来跟她们抢生意的了?
简宁暗好笑,正要跟着月娥一块进去,月娥把她拉到了一边,轻声道:“看样子他们还没得到消息,这儿一切正常,你就别贵步临贱地了,在外等我便好。”
“行,你快去快回,超过一分钟我就进去找你。”
月娥不知道她说的一分钟是多久,估摸着是一小会,她笑笑,“我马上转来,很快。”
果然,她进去不到一分钟出来了。
“不是要拿东西吗?”简宁见她空着两手出来,以为她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拿到了,走吧。”
她笑笑,简宁这才注意到有只飞蛾跟着她们,待与丁有田他们会合后,那只飞蛾和先前月婵的那只蝉一样,飞到月娥跟前,大家只看到她嘴动了会,那只飞蛾便掉头往右边巷子飞去。
“好神奇,我只见过能同蛇说唇语的人,能和昆虫说唇语的还是头回见过。”简宁这话一落,他兄妹二人脚下均是一滞。
“当真么?”月娥问她,“你在哪见过,是何人,男的女的?”
她反应之大,倒把简宁给惊一下,“一个小孩,女娃,怎么,你们怀疑是你们族人的后代?应该不可能,她不是普通人家里的小孩。”
月娥还要再问,月婵道:“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意思,让她暂别打听,自己却没忍住,“她叫什么名字?”
“阿蛮。”
蛮字落音,简宁心里忽一动,想起阿蛮说她大名就叫霍阿蛮。凡异族都被称之为蛮夷,以太傅那样的清流之家,按理不该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该不会阿蛮她娘真是嘎脑族的人吧?
一直以来,简宁都以为阿蛮的娘亲不说是大家闺秀,至少也是个小家碧玉,如果阿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