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活着!”一直未开口的霍锦成转目看眼简宁,“年初的时候,京城各巷忽谣言四起,说南相显灵了。半夜里有人亲眼瞧见,他身着当年游街的破衣烂衫在街上游荡,还不止一两人瞧见。”
“谣言甚嚣尘上,愈演愈烈,后来坊间开始流传南相当年并无谋逆之心,还有人传当年天牢走水死在石室里的人并非南相。因南相左脚异于常人,有六个脚趾,可死在石室里被烧焦的尸体左脚趾和常人一样。”
“当年的卷宗我们也设法搞到查看过,卷宗上关于此疑点也有标注,但不知何故这事被压了下来。”
简宁和马福全对视一眼,随后马福全发消息告诉她,刘瞎子左脚趾确有六根脚趾头。
卫东叹口气,“能压下此事的只有皇上,想来皇上知道南相是被冤的,逃便逃了,对外只说死的是南相,这桩案子就这么着压了下来。”
霍锦成接着道:“后来我借着给皇上筹备寿诞之礼的名目离京,暗地里追查南相下落,发现雍王府也派出了大量人手在追查。期间好几次遇险都有人暗中相助,并一路将我们引到了达州郡内。”
“所以你们因此断定,他如果活着一定在达州郡内是吧?”马福全道。
“难道还有更好的解释?”霍锦成反问道。
简宁微一笑,“没准是误导,故意把你们引来达州郡。依我说,你们不如往相反的方向去找,没准还真能找到,只要他真的活着。”
“如果风清子没追来,我兴许还不敢百分百确定,他们是师兄弟,彼此更了解。这世间能对付风清子的人屈指可数,我师父算一个,他师弟南洋子算一个,其余便找不出几个了。”
霍锦成说罢,转目看向简宁,“若我所料不差,救下你并打败风清子的修仙老者,多半就是他师弟南洋子。”
“不会不会。”简宁忙摆双手,“那老者看着苍老,实际应该年龄没超过五十,眼睛很小,对了,脖子这儿……”她指指靠近右肩袖的地方,“生有好大一团肉瘤,和画像上的半分都不像。”
马福全也道:“世间多的是隐世高人,我年少外出拜师学艺曾有幸见识过,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话半点不假。大多数隐世高人都不愿再染尘埃,除非亲朋故交找上门,不得不出山相助才会偶尔露
两人一唱一和,目的只为打消霍锦成认定南洋子在丁家村现过身,殊不知,霍锦成有股子犟性,凡事就好与人拧着来。当年他想去庄上看小马驹出生,他爹娘非压着他去将军府,他由此抗拒两家联姻这事,从不拿正眼去瞧段心宁。
为跟他爹娘对着干,后来他还偏和异族女子花氏私订终身,眼下也一样,他俩越说南洋子不在达州郡,他越想在达州郡找到南洋子,甚至他隐隐觉得南洋子没准就藏身在丁家村,或者附近其他村子。
毕竟,丁家村一直给他卧虎藏龙的感觉,连被掳走的段心宁都有可能就是简宁。
他更看好丁家村。
扫眼鼎字号的二当家和霍业,霍锦成道:“你俩是特地陪同施……小施过来的,还是另有要事禀报?若有,但说无妨,这里都不是外人。”
二当家的道:“确有要事禀报,据我们安插在赵王府的细作来报,赵王极有可能数日前便死于风清子之手。府里有人瞧见他去密室见风清子,之后再未露面。还有一个赶车的把式,昨儿一早送风清子师徒出府,一直未归,后来是风清子的二徒弟杨五七赶着车回去的。”
卫东眉心一皱,“好大的狗胆!赵王再怎么着也是皇子,他连皇子都敢杀,真是活到头了!”
“杨五七哪去了?”霍锦成看向卫东,他记得午时有人禀报过,府兵里有人下了山,穿着寻常百姓衣饰,因着只一人下山,他们的人也就没跟上去。
“他应该被关去了镇衙。”马福全听田氏说了老丁头家的事,杨瑾瑜这时也接过话,“几个衙役今儿确从丁家村带回去一人,太公命店里伙计去给吴丰阜送药,撞到的。”
“此人留不得。”霍锦成话落,马福全道:“我这就去镇衙。”
“咱家同你一块去。”卫东道:“他是风清子的徒弟,非咱家看不上你的武功,修仙一族不是寻常武者能对付的,你娘子如今有孕在身,来不得半点闪失,走罢。”
“马大哥,注意安全。”简宁叮嘱道。
“放心,他再强也不可能强过风清子。”马福全摆摆手,同着卫东大步去了。
“瑾瑜,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事要问我吗?”简宁早想问他,只是见他一直没出声,料定他所问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所以也就没着急问他。
“是,不过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把丁贵的情况跟简宁说了,“因他家人说他们是丁家村的,可这有医馆,他们舍近求远,那孩子的伤也奇怪,不知被何暗器所伤,他自己又说不清楚。正好小施他们过来,我就跟着一道来顺便请教下师父。”
“他们是你师公家那边的人,那受伤的孩子打伤了大宝,他的伤也是大宝为自保用了我给他的暗器。”
“怪道医馆灯亮着,大宝不要紧吧?我去瞧瞧大宝。”
“我再去写封书信告知家父赵王的事。”霍锦成起身,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