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平顺先把竹岭县官府,停止收购高价粮的事说给了常氏听,再又告诉她,自己不想去镇上卖菜了,想回来试种杂交粮。
常氏一听,瞪他眼,甩手就往回走。
“盛他娘,别走呀,你听我跟你说……”他追上常氏,“到时家家分钱你不眼红?几个娃的饭菜你们可以轮着去做,又不是没有马车,来回方便得很,费不了你们多少事。”
“酒楼的菜我每日还是会赶早去送,卖菜就不卖了,一天下来有时十几文钱,我都不稀罕数那几个铜板。”
“揣在腰袋里我还嫌那响声儿寒酸,横竖我是不打算去了!”
“你说完没?”常氏转身站定,“你哪这么多事,一出接一出,要不是老四媳妇拦下了卖粮的事,你这会能消停站在这?你良心被狗吃了不成?我看你是忘了从前咱家过的啥日子,又是谁给你把病医好的,日子刚好一点你就折腾,迟早你非整出事来不可!”
“你这叫什么话?哪有你这样式说自个男人的?她医好我,我俩一辈子就得对她感恩戴德,任她差遣为她卖命啊?我日日中午去给几个娃做饭,是她给我开了工钱还是马家给我开了?你咋不算这笔账呢!”
常氏手指点着他,气得半晌才说出话来,“我看你真是忘本了,医馆还没正式开张老四两口子都忙活两回了,等开张了,他们两口子又要顾着医馆又要忙活杂交粮的事,还有酿酒这头也得顾着。你就不能替他们省省心,偏要闹腾个啥?”
“人家马福全一年到头也拿不了几个钱,他咋不像你似的眼红别人分钱?也从不来给他媳妇添乱,就你尽是事,没完没了。”
常氏话音才落,山坡下有马蹄声传来,丁平顺扬目看过去,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看看看,那是谁?打嘴不?”
“一准是听到信儿回来报名的。”他缩缩脖子,又道。
“他一早去了县里头上哪听说去?你说给他呀?就不兴人家有事回来一趟?”
“你看他往哪去了,直奔庄稼地那边,不是听到信是什么?”
常氏引颈一看,穿着官差服的马福全还真是往那边去了,她转目剜眼丁平顺,“他一准找老四或里正他们,许是进村后有人告诉他了,这也值得你说嘴?”
她往老屋院门走去。
“人都去了地里头,四下哪还有人。”丁平顺跟上她,心里也暗奇怪,马福全咋知道人都在庄稼地那边的?
“就不能有在外耍的娃儿告诉他?赶紧回镇上卖菜去,别东想西想,仔细耽搁了几个娃儿吃饭。”
他把一担青菜放在老屋院门外,常氏照着箩筐轻踹一脚,又喝了声:“快去!”
不得已,他挑起担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坡下走去,没走几步,他发狠撂了担子,一屁股坐在草坡上发起牢骚。
卖菜卖菜,成天就知道卖菜,他偏不去了。
看能把他咋的!
如丁平顺所想,马福全的确是为杂交粮一事回来的,他到了田边,跳下马,将马拴在路边后朝着简宁他们走去。
今儿在县衙,他找何知县谈了成立特警队的事,并解释了何为特警队,还推荐了何捕头。
何知县听后没一口回绝,可也没一口答应,成立一支由捕头捕快组成的特殊卫队,事倒是个好事,但月例银打哪来?增加税收,让全城百姓来养这支卫队,百姓能愿意吗?
就算百姓没意见,朝廷知道了会不会治他罪呢?暗斟酌一番,他把皮球喝给了霍锦成,让马福全不妨去找霍锦成商量一下,特殊卫队的职责是保一方平安,鼎字号自然也包括在内。
他建议由鼎字号牵头,联络城中几大商户,负责特殊卫队的月例银子。
何知县已打听到霍锦成是鼎字号的老板,所以也就知道了他是太子殿下的人。
不说太子,皇子们都有自己的私人卫队,这些私人卫队都要个人掏钱养着的。他一介小县令,不贪不腐,上哪弄银子养卫队去?
他能做的仅限于支持,精神上的支持。
只要何县令支持这事就成了一半,因为县衙人手不够,成立古代特警队还得向民间招募高手。至于月例银子,不靠霍锦成,他一现代人要在古代赚点银子养活一个特警队,他想也非难事。
他正和何县令说着感谢支持的话,关捕头来报,那晚被风清子附身过的孩童一家回来了。
风清子自己的肉身藏在城隍庙被找了出来,他占用的罗俊贤的肉身也被简宁打烂,这两具尸体被挂在城门上后,接连有两三户外出避祸的都带着孩童回了县里。
马福全同着关捕头去了那孩子家,一问方知,他们一家不单是外出避祸,还有替那孩子找仙姑道士去邪去了。
那孩子被风清子吓傻了,成天喊着有鬼要抓他,马福全给简宁发了信息,说了那孩子的情况,问她能治不?
简宁回说能,施针让他忘掉那晚的记忆就成,顺便简宁也跟他说了卫东一行人来的事,并问他能不能制硝酸铵,用于催熟棒豆。
制各类肥马福全都会,不过硝酸铵是易爆物,他带上那孩子和他的父亲,回去县衙向何县令告了十天假,说他有办法解决月例银子的问题。他跟简宁也说了,制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