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目不斜视地走向傅时宴,恭敬地将文件递给他。
傅时宴接过文件,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出去吧。”
傅时宴本不想让南初插手这里头的事,没想到送完文件后,南初却没急着走,反而站在傅夫人和蒋沐瑶跟前,直接开口说道,“刚刚我在门口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对话,傅夫人和蒋小姐似乎对我有意见,想让傅总辞退我?”
此话一出,瞬间如一颗石子丢进一片平静无波的湖面,激起一阵波澜。
背后不论人是非,是做人的基本礼貌。
傅夫人当了一辈子的贵太太,突然被南初直接戳破这一点,难免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蒋沐瑶更是气急败坏地直接质问道,“我们说你怎么了?你敢说那段被放上网的视频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南初轻笑一声,淡定开口,“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同样,我没有丝毫对二位不敬的意思,只是在这里,我也想说说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公司衡量一个员工的标准,应该在于员工本身能否为公司创造价值,而不是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就轻易否定一个人。傅夫人,您说是吗?”
傅夫人怔怔地看着南初。
明明在她面前的是一张无比陌生的脸,可偏偏,南初说话时不论是语气,亦或是动作,都让她不禁想到一位故人。
要是那位故人的女儿还在的话,应该也像南初这么大了吧?
“傅夫人?”
南初疑惑的声音,打断了她游离的思绪。
傅夫人回过神来,回应道,“对,你说的没错,是我狭隘了。毕竟公司的经营权在时宴手里,我不应该左右他的决定。”
傅时宴诧异地看了傅夫人一眼,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傅夫人的态度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蒋沐瑶则是完全失了神,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夫人,“伯母,怎么连你也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南初看向蒋沐瑶,定定问,“蒋小姐,请问我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你给我冠上‘狐狸精’的名号?”
蒋沐瑶被这一眼看得一时有些语塞。
她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瞪了南初一眼,没好气地闷哼道,“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试图想勾引时宴哥哥!”
“沐瑶,够了!”傅时宴打断蒋沐瑶,直接下了逐客令,“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
“时宴哥哥!”
蒋沐瑶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时宴,想等他回心转意,但显然,她的期待只是徒劳。
傅夫人先一步站起身,“沐瑶,我们走吧。”
眼看着傅夫人离开办公室,蒋沐瑶不甘心地看了南初一眼,只能跟着愤愤离开。
蒋沐瑶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出办公室后,南初一直盯着她离去的身影。
虽然之前已经跟蒋沐瑶打过交道,但每次看到蒋沐瑶这位昔日的校园暴力施暴者时,南初的骨子里还是会忍不住感觉到一阵颤栗。
与此同时,复仇的种子肆意蔓延生长,时刻叫嚣着让她拿起武器去反抗。
十年时间,足够改变她的容貌、体态,让她变成一个跟从前完全不一样的人。
但南初所倚仗的,也正是身处于暗处的这一层优势。
蒋沐瑶身为豪门千金,南初想要扳倒她,想要让她众叛亲离、失去一切,需要跨越的鸿沟远远不止一个阶层!
一直等蒋沐瑶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南初这才慢慢放松紧攥的手心。
若是低头去查看,不难发现因为攥紧双手时太过用力,导致指甲印刻在手心的痕迹。
南初努力给自己做了一波心理建设,强迫自己在短时间内迅速冷静下来。
等再回转身看向傅时宴时,她已是另外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南初笑着看向傅时宴,开口说道,“我看蒋小姐似乎对我有点误会。”
傅时宴头也不抬地刷刷刷在文件上签字,“她没说错,你确实试图想勾引我。”
“可惜,你没上钩。”南初忽而抬眸,看向傅时宴,“请问,我的勾引是不是让傅总感觉到了困扰?”
傅时宴签字的笔突然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惘然。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但见南初勾唇一笑,“趁着这个时候,正好跟傅总说一声,从今往后,我放弃你了。预祝你和蒋小姐订婚快乐!”
话音落下,南初转身潇洒地离开办公室,没有任何一丝停留。
恍若她先前所有无比具象的勾引,只是一场虚无的幻梦而已。
南初前脚刚走出办公室,后脚去茶水间的时候,恰好碰上人事部主管跟一群公司的小姑娘在那唠嗑。
人事部主管今年四十多岁,京城本地人,家里有两栋楼收租。
她不是专业的职场女性,出来工作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
像她这样有钱有闲的热心大姐,平日里最是热衷当红娘撮合年轻人。
南初刚进茶水间,就被主管大姐叫住,“怎么了?南初,脸色看着这么差?”
南初无奈地扯出一个笑脸,“表白失败。”
一听这话,主管大姐立刻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