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红衣僧侣为其灌顶,陆峰就更无办法了。
所以,陆峰暂时将此事压在了自己的慈悲莲台之下,只是不许忘记,若有机会,这事情便如同一座长出来的戈壁低矮灌草,从莲台之下生长出来,长成一片,若无机会,陆峰就将此直接搅碎,一点都不留下。
如此,陆峰的生活如被“软禁”一般,止能在明理长老的“官邸”之中行走,修行,须什么东西,便告诉“官邸”之中的侍从僧,请他们帮助自己办理,看起来殊为不便。
但是陆峰对此很满意,亦无任何怨言,此处有吃有喝,还无任何之危险,对于陆峰来说,此处之安全稳定,已然超过了自己在学经僧时候的样子,也俨然已经超出了他在噶宁庄园的日子,他若是能一直在此治学,便再好不过了。
每日早上,大日刚出的时候,陆峰就一个人伸手在地上滑来滑去,脑子之中那哽的他生疼的那些文字,也逐渐被他破解、解析出来,陆峰还问了寺中是否有学梵文的经师,结果被告知寺庙之中的智云上师就是其中一位治学梵学的高僧,止陆峰现在不得出,无法寻找这位老相识,但是好在这些天,他和自己的秘密本尊“不动明王”之间的联系越来越清晰。
以慈悲韵味化作的“清水”,洗涤出来了被埋藏在了“不洁”之中的“不动明王尊”,陆峰方才可继续持咒,将诸多法咒加持在自己身上,并且陆峰未曾想到,如此过了两三日,他也收到了诸多青稞、酥油、茶叶,陆峰询问了一二,得知那是他作为僧官的俸禄。
陆峰:“我原来还是僧官呢?”
他未料到,明理长老为他安排的那僧官身份,一日班都未有上,已然可以接受到俸禄了,陆峰不禁又随喜赞叹了一番,不过这样的好日子没有过多久,就已经结束了。
那是一个大半夜,陆峰正在修持“不动明王密咒”,却无想到他被久久未见的明理长老叫了起来。
明理长老看起来急匆匆,他拉着陆峰说道:“随我来。”
陆峰此刻还未反应过来,但是看到了明理长老这个样子,他还是顺着明理长老走了出去,直到到了外面,陆峰方才知道,是主持尊者回来了。
他要见陆峰!
……
雪山的大雪顶依旧是在熠熠生辉,在黑夜之中,这大雪顶白的几乎不像是在现实之中,寒风如刀,距离大雪落下之日,不须多少时间了,届时,整个阿布曲州都应落在一片白雪之下,化作寒冰地狱,对于那些农奴来说,这时节,就应是那被佛爷镇压住了的地狱,微微抬头的模样了。
此地狱,和裂做青白地狱和裂如红莲地狱,对于农奴来说,亦无甚区别了。
夜晚行走,陆峰和眼前的明理长老二人,嘴鼻之间都呼出了无量白气,二僧在此间都不须厚重衣服,只是勉力行走,一言不发,明理长老如此,陆峰也是如此,陆峰从明理长老“官邸”之中走出来之时刻,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夜晚的整个无尽白塔寺,似是落入了一座寂静无声的坛城之中,竟无一丝声音发出,就连明理长老时常拿着的铁棒,此刻也在他手中,不再敲动。
止陆峰行走之间,看到许多带着火把的红衣僧侣进出,就连那些只练武,不念经的朵多僧兵亦在红衣上师的身后,手持火把,不知道在作甚,陆峰看了半晌,就知道庙子里面一定是出事了,结果未出陆峰所料,在他们要去的碉楼之外,陆峰见到了明知长老。
这位戒律院的大僧侣上师穿着他那件如铠甲一般的僧袍,挂着一串猫眼石、红绿玛瑙和蜜蜡相间的佛串,看到了他们,明知长老扫了他们一眼,让开道路说道:“进去罢,主持尊者在里面等着你们。”
第一层无人,明理长老带着陆峰去第二层,这碉楼的二楼,坐着的就应是主持尊者了。
二人上楼。
顶礼膜拜其中的主持尊者。
陆峰亦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无尽白塔寺真正的主尊,无尽白塔寺的主持尊者。未见面之前,陆峰原本以为,主持尊者应是如明法长老一般养尊处优之模样,就算不是,也应有明知长老身上不可违逆之气势。
可是第一次见,陆峰还以为主持尊者是哪里的牧民,坐在了法座之上。他整个人都极其的黝黑,脸上充满了皱纹,并且背部也是佝偻着的,像是做惯了重活的农奴一般,也像是上了年纪,不断做重活的学经僧。
特别是他的牙齿,张开了嘴巴,他牙齿都漏掉了几颗,刚刚进去,哪怕是在腻人的佛香之中,陆峰亦嗅到了其中浓烈的腐烂味道,却不是从主持尊者身上传出来的,主持尊者亦嗅到了这股子味道,但他未曾去找寻,作为主持尊者,他身边的侍从僧亦无明知长老、明理长老那般多,止一僧站着,应是他的管家僧。
这位管家僧站着,却手持了一支笔,正在记录什么。
主持尊者坐在了无尽白塔寺的两层法座之上,在他的背后,应是一副唐卡,并非使用皮子打造,它是由上好的纸张承载,陆峰以前并未见过这种纸张,但是他看到这唐卡,知道这唐卡其中本尊为“大日如来”,在大日如来身边,站着诸多度母,和蔼可亲,主持尊者见到了陆峰,对着陆峰说道:“你便是永真?”
陆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