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离洮州城越来越远,瑞春忍不住回头再回头,难道她就这样回去了?豫王和豫王妃就放她走了?
豫王和豫王妃问了她一次之后,就不再问了?
王爷和王妃对京中的情形真的不在意?根本不关切皇上死活了吗?
瑞春的脑子一片麻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应该说她来之前,被提及的情形一件也没发生,所以事先准备好的那些说辞,自然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她就像个傻子一样木然向前走着。
越走心越凉。
这不能怪她,其实前些日子她还是很有耐心的,她坚信豫王和王妃定然派人暗中盯着她,只要发现她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对她多了信任之后,就会寻机会再次向她问话。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做着本分内的事,一刻不敢出错。
直到宗室女眷们第一次提出要离开洮州,她开始有些着急,也怀疑自己的预想是不是出了问题,或是她露出什么马脚,被豫王和王妃看透了。
她用尽全力才稳住了心神,跟着大家一起筹备回京的一切,天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表面看着平静,内心如置于火上不停地翻涌,就在她情绪波动的时候,豫王妃确实来访了,而且是寻了借口约女眷们宴席,还特意将她留在屋子里侍奉。
她欢喜的不得了,就等着豫王妃找借口将她带走,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有很多很多次机会,可每次她都认为豫王妃要喊住她时,豫王妃却从她身边走开了,这样的情形太多,多到她的心情从期盼,变成失望,再到慌张,最后怨怒和自暴自弃的平静。谁都不会明白,她经历了什么。
最后豫王妃还是走了,不过临走之前目光落在她身上,视线中分明有一种犹豫。
豫王妃在犹豫什么?难道是她的表现还不够好?还不能让王妃打消所有顾虑?这一点点变化,就像一缕火种,一下子在她心底燎原了。
她只得继续等待,只要没有离开洮州一日,就还是能等到转机。
正因为这一丝希望,最终让瑞春彻底被绝望笼罩。
那是归京队伍第一次离开洮州时,当瑞春以为这次洮州之行终于要有结果了,她甚至已经开始接受自己的失败,想着回去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事情奇异的又发生了变化,豫王和豫王妃阻拦了队伍,将众人再次请回洮州。
瑞春那次能够肯定,豫王妃此举是为了她,可是结果却又让她失望了,这次豫王妃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瑞春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困在缸里的鱼,被捉了又放回去,然后再次被捉起来,如此反复,简直生不如死。
她恨不得扑过去掐住豫王妃的喉咙,质问豫王妃,到底是不是在耍她?豫王妃做的所有一切根本不是为了宗室女眷,就是想要她耐不住自投罗网。
一定是这样的。
瑞春愈发按耐不住心底里的冲动。特别是第二次启程离洮州越来越远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挫败感。
不止如此,她还觉得她该做些什么,不能再等待了。
当队伍第一天在半路过夜时,瑞春避开人,偷偷地敲响了相王女儿,宁福县主的房门。
宁福县主也似是早有预料,遣退了旁人,就在屋子里等着她。
“县主,”瑞春上前行礼,“接下来,您可要帮帮我?”
动身来洮州之前,宁福县主知晓会有替父亲办事,但那人是谁,宁福县主也不知晓,如果事情办的顺利,宁福县主不用插手做任何事,但若是到了危急的时候,那人可能会向她求助。
这一天来了。
……
洮州,凤霞村。
赵元让一直等到天将黑,发现阿姐没有再将宗室女眷追回的意思,这才凑过去道:“阿姐抓住人了?”
赵洛泱看向赵元让:“你发现了?”
赵元让点头:“阿姐不喜欢那些女眷,这几日却总与那些女眷在一起,肯定是发现了哪里有不寻常的地方。”
赵洛泱应声:“嗯,有那么明显?”
赵元让道:“不明显,别人就算有所猜测,大约也以为阿姐是有意折腾那些女眷,让她们以后再也不想来洮州。”毕竟在发问之前,他也这样想过。
“该收网了,”赵洛泱笑着道,“她暴露的也够多了。”
就是可惜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收魅力值,鉴于这个理由,今晚就一次性收个够。
姐弟两个说完话,萧煜看向赵洛泱:“现在就动身?”
赵洛泱应声,她看向萧煜:“不过,你先不要露面。”
萧煜眼睛中闪烁着疑问。
赵洛泱道:“万一我问不出,再请王爷帮忙。”就像系统说的那样,未知才最可怕,萧煜不出面,那些人就想不到后面还有什么手段,或者说,他们还做了些什么。
一晚上安安稳稳过去了。
不过等第二日要启程的时候,嘉国公夫人发现,丫鬟瑞春身上起了痘疹,本来瑞春就害得嘉国公夫人受伤,这半路生病更加被嫌弃,嘉国公夫人生怕她将病症传给其他人,便将瑞春一个人丢下,让她将病养好再回京。
等到一行人离开,瑞春才调转方向朝着洮州奔去。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