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快步走过来,就看到赵家人往嘴里塞东西。
乔氏抿了抿嘴不禁眼馋,这些人遇到山匪时丢了很多包袱,怎么赵家人还有吃的?而且现在赵家人就像是没看到她似的,该干啥还干啥。
罗真娘防备着乔氏,赵洛泱倒是觉得吴铁匠一家来的正是时候。
赵洛泱压低声音在她奶耳边说了句话。
杨老太一眨不眨地看着孙女:“你说甚?”
赵洛泱低声道:“奶吃了糖,我就告诉您一个大秘密,我还谁都没说呢。”
杨老太道:“你可别唬你奶。”
赵洛泱露出一个笑容。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饴糖她如果不吃,她小孙女肯定没完没了。
杨老太只得吃饴糖,一边吃一边觉得可惜,这么好的东西,砸碎了,每天吃一点不香吗?
他们留下给孩子们不好吗?
到底是小娃娃,不会过日子,兜里有点东西,恨不得立即都嘚瑟干净。
杨老太正琢磨着,就感觉到小孙女的手摸了过来,然后往她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杨老太狐疑地摸了摸,又偏开身偷偷一瞧。
我的妈呀!好像是块碎银子。
足足有一两重。
银子哪里来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杨老太惊得眼睛发直。
赵洛泱就像没这回事似的,继续道:“咱们一家人折腾了一宿,都没力气了,您把装着糠皮饼的包袱都扔了,现在又不能生火造饭,难不成让大家饿着?虽说饴糖算不得什么,但也能管管用不是?”
“万一生病了,可不是一颗饴糖能解决的,哪头轻,哪头重啊?”
杨老太被堵得说不出话,那有糠皮饼的包袱还不是小孙女让她扔的?
她还是亲奶不?小孙女直往她胸口捅刀子,但再大的刀子,究竟比不上手里的那块银子。
银子哪里来的?小孙女为啥一点都不在意?
这一块银子,可比得上他们半個家当了。
眼下不是开口问的时候,杨老太胸口就像揣了只兔子,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她得装作没事人一样,不能让人发现喽。
赵家祖孙两个嘀嘀咕咕,乔氏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赵家人好像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
“杨大娘。”乔氏又喊了一声。
杨老太仿佛现在才看到乔氏,她把嘴里的饴糖裹得“咂咂”有声。
乔氏又累又渴,见状竟然忍不住吞咽了一口。
杨老太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氏:“你们不是先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杨老太这话,让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乔氏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人看她的时候带着嫌弃。
“我们没先走,”乔氏捏了捏女儿的手,“我家玉姑肚子疼走不动,这一耽搁……就没追上大家。”
杨老太道:“孩子现在没事了?”
吴玉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乔氏忙掐女儿的手。
杨老太看不惯这个:“别没事折腾孩子,你们到底为啥走,谁还不明白?”
吴家为啥走?杨老太可都清楚。
山匪追上来的时候,吴铁匠想与学礼他们一同去拦山匪,却被乔氏拽住,那时候杨老太就确定乔氏想溜,果然后面就不见他们人影了。
乔氏一向见了好处就上,发现危险就躲。
如今打量吴家几个人的模样,看来这一路,他们没落好。
乔氏心里也是悔,早知道赵家这些人都没事,他们何苦跑呢?
他们一家人离开之后,一直往山上爬,谁知道黑黢黢的路那么难走,走错了好两次,一家人筋疲力尽,只能原路返回,结果又遇到了山匪。
吴铁匠有把力气,带着大儿子抵抗山匪,好在衙差来得及时,否则他们一家人性命难保。
即便这样,好多家当都没了,烧水造饭的瓦罐碎了,他们带的吃食也掉落山中许多,不知道她男人和儿子能捡回多少。
吴铁匠的娘,张老太在旁边抹眼泪,她看向乔氏:“下次说啥也得跟紧了,我早就说你杨大娘命好,遇到啥都会逢凶化吉,伱偏不听。”
“都是媳妇的错。”乔氏眼睛通红,发狠了去捏女儿的手。
玉姑疼得哭起来:“奶、娘,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吴家人这么一哭闹,罗真娘有点不忍心了,乔氏心疼儿子,不会拿儿子撒气,倒是豁得出女儿。
罗真娘刚想说话,却被杨老太一眼盯了回去。
有些人能帮,有些人不能帮,你伸了手之后,就贴着不肯放了,若不是在这种地方,她还能为吴玉姑说两句话,现在可不行。
杨老太道:“她的孩子,她愿意掐,她就掐呗!她不心疼,别人更不心疼。”
乔氏听到杨老太这么说,知晓这条路行不通,也就不再一味装可怜,而是松开女儿,扶着张老太在旁边坐下。
乔氏是想赵家人去帮帮自己男人,将他们丢的包袱找回来,最好再给他们一些水和吃食,他们一家人可是受了罪,没想到杨老太压根儿不给她机会。
乔氏拿定主意,要不来东西他们也不走,就一直跟着赵家人。
吴二牛看到赵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