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们依旧在哭哭啼啼,声泪俱下,旁边的妇人刚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时,脸上突然露出惊恐的神色,她低垂着脑袋,哽咽的点点头。
在检查完最后一家时,窦云仪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话说回来,到现在为止,她都没看到大夫的身影。
“冯县令,平日里都是谁控制百姓们的状况?”
冯县令的脸色有些为难,他苦着一张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刚开始瘟疫还不严重的时候,有不少人因为身子不适,特意去找大夫看病,久而久之,病情越来越严重,始终没有缓解,已经迟了,有不少的大夫感染上瘟疫,已经没了。”
他停顿了片刻后,又说道:“其他的大夫都害怕染上瘟疫,压根就没人敢去给百姓们治疗。”
窦云仪心中依旧有些疑惑,“如今百姓们患上这样的病,你难道不应该直接下令吗?”
冯县令解释道:“太子妃,这样的法子实在是行不通,之前下官尝试过,最终的结果便是宁愿自杀,也不愿意给百姓们诊治,唯一有个愿意的,如今也病重了。”
毕竟患上疫病后的感觉,实在是
太痛苦了,简直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面对这样的情况,或许一死了之才是最简单的方式。
对于他们的行为,窦云仪大概能猜到一些。
“那如今被困起来的百姓就在哪里等死?”
冯县令压根不敢和窦云仪对视,他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一句。
“如今有一服药,可以缓和病情的情况,每当百姓们承受不住时,就会让他们喝一些,至于他们最终能够撑多久,坚持多长时间,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窦云仪扶着额头,眉头拧紧的足以夹死一只蚊子。
照这么说,只有患上瘟疫的百姓,直接将人带到院落,将他们控制在一处,让他们自生自灭?
冯县令闭着双眼,点点头,“此次的瘟疫和以前的大不相同,下官也是没办法了。”
为了防止瘟疫扩散出去,他还特意命人封城,这样一来,就算是整座浏阳的百姓们全部都患上了瘟疫,也不会殃及整个中原,最坏的结果就是全城的百姓患上瘟疫,然后不治身亡。
“之前给百姓们诊病的大夫是何人?现在在何处?”
“清木,现在就在院落中,下官这就带您过去。”冯县令走
在前面,窦云仪等人紧跟其后。
等到了最后一处宅子,刚准备进去时,旁边的官兵拿起面纱递了过来,众人全部都绑在了脸上,然后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到达最后一间房停下来,冯县令敲了敲房门,“清木在吗?”
很快房间门打开了,窦云仪等人看了进去,发现是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顿时愣住了。
冯县令介绍道:“这位是清木的远房表妹腕颖,她是专门过来伺候清木的。”
腕颖看着眼前身穿贵重衣裳的人,心中有些疑惑。
浏阳内身份尊贵的人,不应该全部都离开了吗?怎么还会有人过来?
“这位是太子妃,专门来处理瘟疫之事。”
冯县令话音刚落,腕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原本她以为朝廷已经将浏阳的事抛之脑后,没想到竟然派人过来了。
“草民叩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窦云仪将她扶起来,“清木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腕颖红着眼,哽咽的开口:“表哥现在已经陷入昏迷了。”
此话一出,冯县令的脸色立刻白了几个度,额头上不断的冒出冷汗,心慌不已。
“那……那个,太
子妃,下官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处理,若是没其他的事,下官就退下了。”
看到他慌慌张张,有种仓皇逃走的感觉,窦云仪愣了一下,难道他是在害怕被传染?
罢了,让他待在这里也无用,窦云仪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冯县令立刻转头,步伐迈得极大,快步离开了。
欧阳峰看向腕颖,问道:“能让让我看看你表哥?”
“这边请。”腕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跟在她身后,很快就来到了屏风后,只见清木躺在床上,面色潮红,身上却盖了很多被子。
对此欧阳峰有些疑惑,“看他的模样,应当特别热才对,为什么要给他盖这么多被子?”
腕颖小心翼翼的看了下窦云仪,缓缓开口:“刚刚我醒来时,听到表哥一直在喊自己好冷,所以给他添了几床被子。”
欧阳峰将手放在清木额头上,还没碰到,就感觉一股热气正在往上冒,怎么看都像是热证。
“他这样持续多久了?”
“从昨日巳时开始就这样了。”腕颖心疼的看向清木,“为前几日,表哥的症状已经有所好转,他以为自己的药有用,便继续服用,谁知没过多久,就严重成如
今这般。”
似乎是因为太冷了,清木不断将身上的被子往身上拉去,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暖和起来,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顺着脸庞滑落,滴落在枕头上。
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