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又提到了盟友,好歹也算是担心他,顾长生的心里有了慰藉,情绪顿时好了不少。
跟在身后的冷寐和黑泽,顿时松了一口气。
华锦阁,在顾长生和窦云仪离开后,墨旗发了很大的脾气,先是将所有的桌椅全部都推翻,紧接着又开始教训眼前的疯子。
一旁的女子想要阻止,在这一刻已经来不及了,墨旗的速度很快,有不少的缝子都被打伤了,且一些铺子的货,也出现了问题。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女子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心中更是自责不已。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当初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回府,将这件事禀报给老爷,或许这样一来,至少华锦阁不会出现问题。
安王府,桔梗院
刚一踏进去,就看到一个婢女,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
“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里面那位……闹着非要回去,奴婢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拦住了,如今她在屋子里面,寻死觅活的,奴婢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窦云仪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好几个婢女一同阻止着陈淑芳,奈何她就像是疯了一般,四处乱撞。
“你们都给我下去!
”
婢女们闻声,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窦云仪行礼:“是,王妃!”
窦云仪看到春瑶还在她身边,“你也下去吧!”
春瑶的视线在陈淑芳和窦云仪身上来回徘徊,“王妃,您一个人……”
窦云仪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下去!”
“是,王妃!”春瑶立刻行礼,退出房间,眼底满是担忧,在院子里来回徘徊,生怕窦云仪出什么事。
窦云仪去大步走到陈淑芳面前,“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陈淑芳立刻回想起不久之前,曾发生的事,扑通一声,她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刻跪在了窦云仪面前。
“姑娘,求你了,让我回去吧!我相公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窦云仪低头冷冷的看着她,“你相公?他已经将你休弃,你何来的相公一说?”
陈淑芳像是受不了打击,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揉着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不……你胡说,相公没有休弃我,我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会……”
说话间,她的泪水宛如下雨那般,不停的滴落。
窦云仪长叹一口气,弯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扶着她坐在床榻上。
哭着哭着,陈淑芳就开始说起了在她身上曾
发生的事。
十几年之前,她家虽算不得高门大户,也算得上锦衣玉食,过得还算不错。
那时她相公王二第一次来到她家的宅子,当初王二拿出了之前的婚帖,要和她成婚,然而她爹不同意,她爹觉得王家已经没落,配不上如今的陈家,坚决不同意。
王二是个书生,自然不想忍受这样的不公,奈何他也没办法。
在那之后,不管她去哪里,都能碰到王二,她觉得这就是天定的缘分。
或许,王二就是她的命定之人,在这之后,他们两个人便逐渐对彼此越来越熟悉,甚至对对方有了轻易。
陈家虽不同意,但碍于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也就答应了。
没过几年,她爹突然重病去世,那天她请了京城中很好的大夫,都没能治好她爹的病。
在这之后,王二就开始去赌坊里赌博,将她爹留下的所有钱财,全部都输的一干二净。
如今王二从未出去赚过银两,并且还欠了赌坊不少,她以前的首饰也被王二变卖了个干净。
若是王二再将她休弃,她便一无所有了。
窦云仪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脸色更是阴沉至极,她攥紧拳头,捶了一下床榻。
“世间竟会有
这样的男子,一点担当都没有,竟还觉得女子不应该出去做工,赚取银子,真是可恶至极!”
陈淑芳再次祈求窦云仪,“姑娘,我知你的身份不是普通百姓,求求你,就放我离开吧!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再没有孩子和相公了!”
窦云仪神色凝重的看着她。
“王二如此对你,你觉得你回去之后,还能活多久?如今他已经将家里的东西变卖了个干净,你就不怕,到时候王二将你也变卖了?”
陈淑芳神色一怔,她不停的摇晃着脑袋,“不……不可能的,他怎么说也是个书生,虽没有考取功名,但也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窦云仪无奈的摇了摇头,眉宇间满是冷漠。
“就算他是一介书生又如何?谁能保证书生就不是坏人呢?你能保证吗?现如今,贪官污吏的有多少,你难道不清楚吗?”
陈淑芳沉默了,她低垂着脑袋,哭声也越来越小。
“可……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今被夫家休弃,孩子也带不出来,我之后该如何是好啊?”
“谁说女子就一定要依靠着男子生存!”
窦云仪的一句话,瞬间让陈淑芳清醒过来,她抬起头,看向窦云仪,
水汪汪的双眸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不靠男子,我们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