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窦云仪便明白为什么顾长生会将她救下来了。
顾长生冲着他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已察觉的笑。
“那就麻烦窦大小姐推本王去一趟地牢吧!”
“是,安王殿下!”
窦云仪起身走到顾长生身后,推动着轮椅,紧跟在黑泽身后。
地牢门刚刚打开的一瞬间,窦云仪就感觉到一股潮湿和极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十分不适。
察觉到窦云仪突然停下脚步,顾长生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便转头看了她一眼。
“若是窦大小姐身体不舒服,便在外面等会儿本王!”
窦云仪摇了下头,双手紧紧的握着轮椅上方,继续往里面走去。
刚一进去,她的余光就瞥到了不少的刑具,有些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肉。
由于过去的太久了,肉已经逐渐腐烂。
各种难闻的气味交织在空中,闻得窦云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若不是她强行压住想吐的感觉,恐怕已经吐出来了。
“窦大小姐其实不用硬撑,本王一个人过去,也是一样的。”
窦云仪的脸色苍白,她强行扯出一抹勉强的笑。
“安王殿下都能受得了,草民又怎么可能受不了!”
到达最里面的牢房后,窦云仪看到黑子人们全
部都在地上打滚,一脸痛苦之相,五官也开始扭曲起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人如今的状态,在确定他们的身上没有伤口后,她觉得更加奇怪了。
他们一看到顾长生来了,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
“安王殿下……我愿意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只希望您能大发慈悲,给我一个痛快!”
“我也愿意……”
“求求你了,安王殿下!”
……
其间他们也有人试图自戕,奈何牢房里面的暗卫,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让他们受着痛苦。
再加上疼痛的感觉越来越重,他们几乎都站不直身体,更别提自戕了。
顾长生一手托腮,静静的看了他们许久,缓慢的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丢到了地上。
“本王劝你们不要耍花招,否则,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们比现在更加痛苦!”
他们纷纷点头,立刻爬过去,将药瓶里面的药丸全部都倒了出来,胡乱的塞到嘴巴里面。
一点伤痛都没用,就能让人如此痛苦,窦云仪顿时有些好奇,究竟顾长生之前给他们吃了什么药物,竟然如此厉害。
感觉到窦云仪的视线,顾长生的眼底闪过一抹不
已察觉的玩味,薄唇微掀:“窦大小姐既然对毒药如此感兴趣,不如本王赏你一颗?”
窦云仪连忙摇头,“草民不感兴趣!”
顾长生将视线重新放回地上那群黑衣人的身后,冷声质问:“说吧!指示你们杀欧阳峰的人是谁?你们在京城中,还有多少据点?”
在最中央的黑衣人首领,他低垂着脑袋,身体还因为残存的疼痛而不自觉的发颤。
“是……是陆小姐让我们除掉欧阳峰的,陆小姐曾提到,若是不除掉欧阳峰,安王殿下的腿恢复后,肯定会将北疆荡平,所以才……”
顾长生眸子暗了暗,冷若冰霜的嗓音随之响起。
“是陆清瑶?还有没有其他人?”
黑衣人首领不停吞咽着口水,声带微颤。
“在陆小姐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我从来都没见过。”
那幅画像在窦云仪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眉头一皱,低声喃喃。
“难道在陆清瑶身边的人是他?”
顾长生从怀里拿出画像,指了指上面的人。
“是这个人吗?”
黑衣人首领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画像之中的人。
“对,就是他!”
旁边有一个黑衣人,突然说了句。
“我记得他,他好
像是京城中,刚刚出现的耶律郎中!”
顾长生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扶手,眉头紧锁。
这些人说的,倒是和他调查出来的差不多!
他特意让人调查了耶律郎中的所有可疑的地方,然而不管是户籍,还是所在地,都没有任何偏差。
但陆清瑶既然和他有关系,那他必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顾长生继续盯着黑衣人,他们汗流浃背,大脑飞速运转。
奈何他们知道的消息只有这么多,根本没什么可说的。
迟迟不见他们开口,顾长生的脸色冷了下来。
“没了吗?”
黑衣人首领点了下头,“我们平日里都是听从陆小姐的命令,陆小姐则是和北疆的人,单独联系,陆小姐这个人心思缜密,只会命令我们去做一些她做不了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们便不清楚了。”
转了一圈,突破口还是在陆清瑶的身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黑衣人急忙开口:“陆小姐和耶律郎中,每过三日,便会在天外楼见上一面,今日正好是第三日,或许安王殿下现在派人过去,还能得到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