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窦云仪看着铜镜内,浓妆艳抹,大红唇的模样,顿时呆住了,她缓慢的转过头,宛如慢镜头般。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春瑶,你确定这是大气点的妆容!”
春瑶盯着面前的窦云仪,眨了下黝黑的双眼,“难道不是吗?”
沉默是窦云仪的回答。
“算了,将脸上的妆容卸了吧!和平日一样便可!”
春瑶挠了挠头发,有些不解的看着窦云仪,但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在挑选衣裙的时候,窦云仪特意挑选了一件正红色,穿在身上,正个人的气场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她大步向着前厅走去,走路带风。
前厅内,坐在椅子上的刘杏已经等候多时,她的耐心已经用完,眼中的恶毒更是隐藏不住。
“这个贱蹄子,我都来这么久了,她还不出来,是打算一直晾着我吗?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根本不及盈盈的半分之一。”
青玉转头看了一下四周,放低声音,在刘杏耳边嘀咕了一句。
“夫人,谨言慎行,别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若是被大小姐听了去,怕是不会答应您的提议。”
刘杏不耐烦摆了摆手。
“知道
了!”
窦云仪从走廊里走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她勾起唇角,眉眼弯弯的走了进去。
当刘杏看到窦云仪的那一刹那,顿时有些心慌,担心她听到刚刚的话。
窦云仪冷冷的扫视了她一眼,大步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
“二妹可是母亲一手交出来的,自然和母亲脾性一样,云仪怎能比得过?”
站在身侧的春瑶,在听到窦云仪说话时故意加重了‘脾性’两个字,便才到窦云仪的意思了。
刘杏在窦府内,一直都是嚣张跋扈、自私自利!
府内的下人不敢得罪她,只能在私底下说来当笑话听。
春瑶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便低下头,无声地笑着,肩膀随之颤抖!
刘杏的腰板挺得更直了,抬起高傲的下巴,以鼻孔示人,完全忘记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那是!也不看盈盈是谁叫出来的,和你那贱人……”
察觉到刘杏说错话,低着头偷笑的青玉,连忙咳嗽了两声,提醒她。
刘杏立刻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她轻轻的拍了一下嘴。
“瞧瞧我这张嘴,竟然学会胡说八道了!”
窦云仪可没想到就此放过她,清脆干净的
声音响起,其中带着丝丝冷意。
“母亲,不知你刚刚说,我那贱人,怎么了?”
刘杏攥紧帕子,绞尽脑汁,饶是想了半天,才将这句话圆了回去。
“你那见人说话时的态度,真是像极了你爹,简直一摸一样!”
瞧着她整张脸皱在一起时,活像一个死面包子,窦云仪忍不住笑了起来。
“母亲这张嘴啊!真是越来越甜,越来越会说话了呢!”
刘杏心虚的低下头,额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将鬓角的碎发打湿了。
窦云仪眉眼弯弯,心情更好了。
“不知母亲今日来这儿,有何贵干?”
一想到正事,刘杏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许多。
“云仪啊!你前几日不是休了叶世子吗?我最近为了给你重新找个好夫家,可是累坏了!”
说到一半,她眼眶一红,眼泪划过脸颊,直往下落。
“都怪我不好,能力不足,无法给你找到好的夫家!老爷因为这件事,对我是恶语相向,冷眼相对,这几日我的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窦云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长而翘的睫毛煽动,被杯子遮住了嘴角,立刻冷了下来。
迟迟不见窦云仪开口,
刘杏哭得更厉害了。
“云仪啊!你也别怪你爹,说来都是我没用,这才没办法给你找到好的夫家,你说你一个女儿家,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青玉适当的出声安抚着:“夫人,大小姐肯定可以明白您的苦心,莫要伤心了!”
窦云仪觉得差不多了,缓缓开口:“母亲莫要伤心了,云仪知道你的苦衷!”
刘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立刻起身,走到窦云仪的面前。
“你能理解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伸出手,刚准备碰窦云仪的时候,窦云仪立刻找了个借口,“母亲可能不知道,最近这几日,云仪的身子不舒服,若是离得近了,可能会将病气传给母亲!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
刘杏闻声,连忙往后好退了好几步,赶忙用帕子捂住口鼻。
“我听说,三日后,丞相府的二公子,准备举办生辰宴,届时会有不少的富家子弟,前往赴宴,我希望你和盈盈一起去赴宴!”
窦云仪挑了下眉,大概猜出了点什么,但并没有在脸上留露出来。
“当然没问题!”
“我也是为了你好,女子总归是需要依靠的,总不能一个人……”
话说了一半
,刘杏才反应过来,心中始终不敢相信,窦云仪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