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和尚交谈。
“和尚,感觉如何?”
和尚摸摸脑袋,沉吟片刻,咧嘴笑道:“大哥,小僧总觉得脑袋空空的,有点不习惯。”说着,和尚望着天空,双手合十,干净的脸上多了几分失落:“小僧如今,既不是,又是,师傅的七心禅,小僧修不回去了。”
郑修本想说节哀,可心想这不是好事吗?困扰和尚多年的“心魔”因其鬼蜮的“清空”而得到根治,此刻说出一句节哀总觉得有点巴不得和尚病回去的意思。
和尚眉头拧起,陷入沉思中,接下来无论郑修如何呼唤,和尚都没反应了。
郑修目光一凝,和尚似乎进入了一种要破不破的微妙境界,便清空四周,留和尚一人独自思索人生。
当夜,月洒长空。
郑修暂住一夜,拟次日返程。
月玲珑身披薄纱,美艳不可方物,她偷偷钻进了郑修的房中。
橘猫本趴在火盆旁取暖,月玲珑进来时,橘猫面露鄙夷,嗤笑道:“呵,人类~”便识趣地钻出屋子,不忘留下一句:“快一点。”
月玲珑那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艳红,她当没听见猫儿的疯话,利索钻入郑修的被窝里。月玲珑的身子冰冰凉凉,如尸体般没有温度,她刚碰着郑修,那滚烫的温度惊得她往床角一缩。郑修沉默片刻,轻轻抱着那冰凉的身子,月玲珑背朝郑修,知道郑修不弃,眼角滑下开心的泪珠子。
一夜无言,一切水到渠成。
“夫君,妾身打算,留在族中。”
翌日,当郑修北行一行人即将返回大乾时,月玲珑主动提出。
昨夜一夜长谈,郑修早已知道月玲珑心思,他点点头,没有回绝。
她想要继承狼王的遗志,一统北蛮。
对此,橘猫却觉得是多此一举,巴拉巴拉吐槽道:“明明还有更简单的法子,将不安定的因素哗啦,从世界上删掉不就得了。”
她生动形象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爪势。
郑修白了安妮一眼:“你是真不怕再出别的漏洞是吧?”
安妮无言以对。
可巧了,郑修说对了,她还真不怕。
和尚在地上坐了一宿,身上挂满了白的霜。当清晨
此刻的和尚,再无半点迷茫。
“雾非雾,非,既然小僧已回不去了,那便不回了,已死,小僧……非。”
当和尚说出“非”三字的刹那,背后的光晕猛然摄入他的眉心,他那光溜溜的脑袋眉心正中处,凭空点上一点宛如朱砂般血红的痣。
郑修微微一怔,唰!【航行日志】出现在手中,他在日志中检索“非”,在“外交官”的位置旁,和尚的权柄赫然成型——【牺牲】。
和尚大彻大悟,悟出【牺牲】之道。
郑修一愣,旋即哭笑不得:“苦行僧怎么就破格成‘牺牲’了呢?这到底是自己牺牲还是让别人牺牲?”
和尚摸着自己的脑袋,傻呵呵地笑着,他四处对人说“小僧非”,重新做自我介绍,似乎对自己的新身份十分满意。
……
同年六月。
大乾国都。
出使北蛮的赤王归来的消息,如插了翅膀般,飞遍了大街小巷。
“赤王回来啦!”
“赤王回来啦!”
百姓们奔走相告。可即便是这般大喜事,却未能冲开弥漫在皇城上空的阴云。
“气氛有点不对。”
庆十三敏锐地察觉到都城的氛围略有不妥。
裴高雅咂咂嘴:“空气辣辣地刺眼。”
郑修闭上眼睛,五感如触须般遍布全城。
“皇宫地底,那个洞消失了。”片刻后,郑修恍然道:“看来我们回来得,正是时候。”
其他人闻言皆挠头,他们心中虽然对“梦境”有着百般疑惑,可郑修没提,他们也没问。让庆十三等人最为直观的是,赤王这一眨眼的,似乎变得更高深莫测,浑身透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孤高感。
“你们先回去,我去……会一位故人。”
郑修遣散下属,庆十三等人面面相觑,但深知赤王此刻实力深不可测的他们,没有留在赤王身边护卫的意思,各回各家。
橘猫蹲在郑修头顶,一人一猫以这般滑稽的姿态招摇过市。
郑修亲切地朝邻里街坊打招呼,可每每郑修开口,邻里街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郑修直视。
“这就是神性,人神之别,可不是你故作亲切便能跨越的。”
橘猫察觉到郑修正在经历一场奇特的“蜕变”,自从他成为“船长”后,他在赤点世界中的点点滴滴,他的经历,似乎正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快速地改变着郑修的心境与态度。
忽人忽神,飘忽无定,橘猫从未见过如此“不稳定”的神性,她推测,这可能与郑修的“权柄”形状息息相关。
郑修再次来到大文豪西门悲的书斋,站在门前,郑修眉头一皱,里面传来茶香袅袅,却又藏着一丝刺鼻的血腥。
“请进。”
门后响起嘶哑苍老的声音,郑修默然,推门而入,迎面而来便是书童温热的尸体。白发苍苍的西门悲在院中设下雅座,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