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她那晚破口大骂‘傻子’,便跑了。”
“后来呢?”
“后来,她不服气,每晚都来偷,每晚都被我拿下。最后一来二往,她习惯了,索性住下来了。”
“我草???”
“怎了?”
“……小子佩服。”郑修朝郑浩然拱拱手,这一回是真的佩服。可过了一会,他想着记忆中娘亲的模糊形象,有点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敢问将军夫人……姓甚名谁?”
郑浩然摇头:“不清楚,没问。”
“啊?你们不是……有孩子了么?听说叫郑什么修什么的。”
“有孩子怎了,没问就是没问。过往不重要,那可是敢与我郑浩然碰拳的女人。哈哈哈——后来我托人给她落了户,取名春桃,让她重获新生。”
“……”
郑修呆了好久。
我说我娘怎么叫春桃呢!
原来是您的口味!
不愧是你啊!我爹!
郑修彻底对老爹服气了。
足足呆了一分钟的郑修朝郑浩然竖起大拇指。
“郑将军威武!我干了!”
“唉!别干!”
郑修本想先干为敬,酒囊被郑浩然眼疾手快抢过,这一壶没敬成。不知不觉间二人聊了很久,郑浩然肉疼地晃了晃酒囊,还剩一丢丢。郑浩然松了一口气,赶紧藏了起来,不让郑修再喝了。
“老郑,时候不早了,借一步说话。”
在狼藉的战场上原地打扫了半天的老李头眼看两人唠得差不多了,沉着脸走来,低声对郑浩然说道。
“好!”
郑浩然爽快起身,拍拍屁股,回头朝郑修伸出拳头。
砰。
郑修用力给了老爹一拳。
郑浩然甩了甩拳头,赞道:“挺有劲啊。”
说着便离开了。
郑修看着郑浩然与老李头远去的背影,他张了张嘴,朝那宽厚的背影手臂稍稍抬起,最后沉默着缓缓落下。郑修低着头,看着身前被热酒融去的一小块积雪,不知多久,郑修释然一笑:“足够了。”
与郑浩然的交谈,以及这简短的相处,父母二人的形象逐渐丰满起来,填补了郑修儿时模糊的记忆。郑修抬起头,看着如团般渐渐散开的积云。
雪停了。
……
“老郑,我这边……其实有份密报。”
将郑浩然拉到僻静处,老李头犹豫再三,从怀中取出一管竹筒。
“哦?谁的?”
郑浩然面色自若。
“国师。”
“那藏头露尾的鼠辈?”郑浩然嗤笑一声,接过竹筒,抬掌将封泥劈开,郑浩然从竹筒中取出一张简易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寥寥数语。
“在汾涧河岸,我们渡河前,那家伙偷偷交到我手里。”老李头咂咂嘴:“他说,他知道老郑您不信他,但他在蛮族中埋了钉子,信息可靠。信不信,由老郑你说了算。老李我嘛,也不喜欢国师那家伙,可军情事关重大,没辙,这回由你说了算。”
“呵呵。”郑浩然笑着点点头,看着地图上的路线与标注陷入沉思。不知多久,郑浩然冷笑一声,将地图撕成粉碎。
“上面说什么了?”
“他说,我们北行深入蛮族腹地,路途凶险,强敌环绕,九死一生。”
老李头点头:“这话不假,老李我出门前,遗书都写好了。”
郑浩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拍着老李头的肩膀:“放心,我郑浩然既然敢带你们出来,就敢将你们活着带回去!不过,国师此人虽然藏头露尾,行迹古怪,可圣上深信此人,他定有几分本事。他于密信中说了一点,倒是与本将军所想的不谋而合。”
说着,郑浩然取出另一面地图——那是他们行军所用,记载了北蛮大地山川河谷的古地图。
“咦?这地图谁的?”
老李头注意到,这份古地图不是郑浩然常用的那份。
“老霍的。”郑浩然手掌一抹,抹去地上积雪,露出灰褐色的岩石,将地图铺在岩石层上,笑道:“那家伙临走前,嘴里念叨着不能和我一同征战北蛮,留名千古,心中遗憾,非得要跟我换地图,说是要留个念想。”
老李头没说什么。
郑浩然咬破手指,用血在地图上比划:“国师推测,我们一旦开始深入北蛮腹地,位于东面战线、亲自上阵的狼王,会在大约十天左右收到消息。”
“狼王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率军北上,他定无法稳坐后方,有八成可能,他将亲自率军自东而西,赶来截杀我等。”
“他们蛮族精心培育数百年的黑风马,善走雪地,再者蛮族善骑,他们急行军的脚程,满打满算可能是我军的两倍有余。”
“蛮族真正的精英,都在荒原深处……”郑浩然指着一片连绵的山脉,仅有一条路线从山脉中穿过,只见他目光一凛,手指落向那处:“数百年间,大乾与北蛮之所以多回征战,每每大乾打了胜仗,却难以进一步扩大战果,全因这座山。”
“此山连绵两千里,山势陡峭,善攀者望之兴叹!要通过此山,除了冒险攀山,唯有一条峡谷通行。”
“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