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簌簌响动。
因此,赤王府中不少人听见了响声,直呼赤王天赋异柄,动静真大。
房顶上的瓦被吹走了几片。
啪!
橘猫在窝里趴得好好的,恰好一片瓦旋转落下,砸在橘猫头顶。
橘猫脑壳上很快肿起了一个大包。
“呜呜呜……”
橘猫怒了,伸出猫爪,朝不远处的房子抬手就是一爪。
肉球状的光团无声轰出。
啪。
轰隆隆……
一阵地动山摇。
赤王的寝室,塌方了。
月玲珑天没亮就走了,静悄悄的,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庆十三打趣说,这姑娘就像是夜里的猫,见不得太阳。
“老爷啊,听说这房子塌的时候,你们恰好在里面……?”
闫吉吉一路上听见了不少传闻,得知这塌方的动静竟是这般鼓捣出来时,路上不禁倒吸了许多口凉气,心惊的同时暗暗敬佩,不愧是年轻人,有冲劲。
郑修到现在仍不知道橘猫为何平白无故地发飙,将他的寝室轰了,可如今他那叫一个百口莫辩,谁让他和凤北恰好就在里面办事呢?
办着办着房塌了,找谁解释去?
官府的人来了也不信啊。
无奈郑修只能面露苦笑,看着闫吉吉在院子里敲下钉子,启动“吉祥工房”。
在“工房”范围内,所有的“建筑”都会变成一个个方块,任由闫吉吉操纵,重新堆砌成房屋的样子。
闫吉吉这本事一般不对外人施展,看着闫吉吉抡着大锤一个个方块敲着,郑修怀中抱着猫儿,安静旁观,闫吉吉的每一个动作浑然自若,令人赏心悦目。
“是了,老爷,有一件事,顺道和您提一嘴。”
即将完工时,闫吉吉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做着收尾的活儿,一边说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黯铁’?”
郑修一愣,摇摇头:“没听过,老闫何出此言?”
闫吉吉将擦汗的毛巾搭在脖子上,环目四顾,见四下无人,他来到郑修身边,压低声音道:“你还记得前不久,皇帝老儿让咱们做了一批怪东西么?”
“你是说,攻城器械?”
闫吉吉点头:“后来,兵部运了一种黑乎乎的铁胚,让咱们用那铁胚再做一批。那黑乎乎的铁胚与一般的铁矿截然不同,完全是两码事,用炉子融了几天几夜,才勉强融成铁水,差点把咱工房的炉子给鼓捣废了。”
见郑修皱起眉头,闫吉吉又道:“老闫我问了一位朋友,那人年轻时曾在夜未央里当过差,他十分笃定地说,那种铁胚叫‘黯铁’,常生于鬼蜮周围的地下,产量稀少。是了,从前夜未央那帮星宿们,背上用来养猫的箱子,就是用那玩意铸成的。”
在老闫看来,这件事他也是怕郑修蒙在鼓里,顺嘴一提。如今郑修当了王爷,他旗下的产业替皇帝办事,那是理所应当的事,钱管够就成。总不能不干呀!大不了不出那么多力便是。
就拿闫吉吉来说,给皇帝办事,他用的都是返璞归真的锻造技巧,绝不用“吉祥工房”。
“要不是老爷您当了王爷,这些官家的活,给多少钱老闫我都不干!从前若有这些活,都是买命钱,活一旦办完,上面为了保密,十有八九会杀人灭口。”
闫吉吉最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了一个玩笑。
这种话他只敢在郑修面前说,其他人面前,他只字不提。
郑修沉吟片刻,点点头道:“辛苦老闫了。”
看着相当于重新装修一遍的新房子,本想说就这一回,可转念一想,他也不太肯定,便尴尬地说:“若有下次,可能还得……咳咳!辛苦闫叔了。”
走时郑修让闫吉吉捎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他为了方便,总会在府中备一些真金白银,方便砸人。
闫吉吉哼着歌走了,离开时不忘感慨:“年轻真好。”
一场误会消弭于无形,郑修咬牙切齿地盯着怀里面露无辜的橘猫,刚抬起巴掌,橘猫便翘起腚,郑修咬咬牙又放下,这回坚决不奖励它。
“瞧你干的好事!”
橘猫委屈巴巴地指着自己脑门上的包。
郑修掀开猫头上的毛毛一看,气笑了:“得亏你说得早,不然肿包都该消了!”
橘猫怒了,朝刚修好的房子又抬起巴掌。
郑修急了,一顿狂风暴雨的奖励落下。
这回橘猫终于心满意足,再次尿了郑修一档,喵嘤嘤地跑了。
回房换了一身衣服,郑修找到在园里赏雪的凤北,问起“黯铁”一事。
凤北想了想,点点头:“是有这回事,黑箱虽说平常是用来装引魂灯的,但从前那人还在位时,许多人都知道,万一碰见了‘必须带回之物’,可用黑箱装回来。”
“指的是‘诡物’?”
“应该是了。”
“黯铁到底有什么用?”
“那人当时从来不曾提起过,但依我推测,无非是隔绝秽气罢了。”
与凤北交流过后,郑修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完全得到解答。即便是用来隔绝秽气,大帝用这种材料做攻城器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