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人柱瞬间,便能中止‘交汇’的现象,令常世恢复太平。”
魏辰握紧双拳:“每隔一百年,便有无数人,因烛的布局而丧生。只是我不明白,为何烛会在聂公宝库中留下关于他的线索,更要提及他所布局的一切。”
郑修察觉到凤北的手心沁出了汗,她主动握紧了郑修,五指微微地颤抖着。郑修顷刻间明白凤北想起了两百年前发生的事,更想起了两百年前死去的那些人,便凤北手心挠动得更为迅速,富有节奏。
起初凤北不明所以,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挠,正想翻个白眼,很快郑修挠动的节奏一会九浅一深、一会五浅三深,秒懂的凤北娇躯剧震,又羞又恼又是想念,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不再让郑修作怪。
凤北面色平静,伸手将垂落的鬓发挽至脑后:“你们莫要光顾着说,菜凉了。等会,贺厨子又该生气了。”说着凤北往郑修碗里夹了一块爆炒河蚌,道:“王爷请自重。”
见凤北心情变好,郑修哈哈大笑,用粗筷子拨开贝壳,挑起鲜美的蚌肉送入口中,啪滋啪滋地嚼着,津津有味。
“贺厨子做菜的功夫见涨了呀。”郑修赞不绝口,继续看向魏辰,道:“聂公宝库中留下的线索,是烛故意的。”
魏辰眉头一拧:“此话怎讲?”
郑修笑答:“他的布局深远,仿佛料尽世人的每一步,远超我等想象,你与我都不可小看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他这一百年的布子落下,同时也会为下一个百年之期作出准备,环环相扣,令人细思极恐。两百多年前,烛选出的三位异人分别是密厂督主楼梦空、弑帝之人程嚣,以及……谢洛河。”
提起“谢洛河”三字,郑修神情平静,胸口却莫名揪了一下。
魏辰露出深思的神情,郑修夹菜送进口中,尝着贺厨子的手艺,以美酒作伴,继续道:“而两百年前的布局,同时也促成了公孙陌对常闇的渴求,公孙陌探寻其中奥妙,陷于其中,并于一百年前,成为了‘人柱’。”
魏辰惊讶于郑修所探究出的“历史”竟比他知道的要多许多。他哪里能料想到,郑修与凤北二人,分别以公孙陌与谢洛河的身份,“亲身”经历了当年所发生的种种。
魏辰疑惑:“可人柱需要三位。”
“献祭人柱的仪式,并不是一定要将三位人柱聚集于同一地。如果我没猜错,他只需在百年之期来临前,于相近的时间,同时布下他的局便可。”
魏辰讶然,随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二十年前……”
他欲言又止,看向凤北。
天窗打开,郑修没打算藏着这段往事,他看了凤北一眼,凤北对他点点头,郑修便道:“所以,二十年前,于白鲤村中,他选了你、凤北二人作为人柱,并层层推动,促进了白鲤村的惨剧。只是,二十年前的
郑修沉声道:“我至今仍有许多疑惑,烛之所以三番五次地对凤北动手,除了凤北是天生异人之外,一定有着其他理由,或许是因为你与凤北曾经无比接近过常闇,所以应是成为‘人柱’最理想的人选。”
魏辰点头,他显然知道此事。
“可事实上,真的非你们不可么?”郑修又自问自答:“如果真的非你们不可,他只需想尽办法围绕着你们二人布局即可,为何要煞费苦心,一手创建出‘夜未央’?”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拥有从异人身上剥离‘诡物’法子,也有着寻找与‘诡物’适配的‘人选’的办法!”
“他创建夜未央,是为了更方便地创造出新的‘异人’!”
“正如他制造出‘养鸦人’那般!”
“失败的仪式是否有着补救的方法?”
“他创建出夜未央,是为了补救二十年前布局的失误,或是为了下一个百年之期做准备?”
“二十年前烛的失败,到底会对常世带来什么?”
“又或者,他二十年前,是真的失算了么?还是说,二十年前你们二人的逃离,也是他布局的一部分?”
“我推测他不敢随意接近皇城,可事实是否真的如此?”
“要钓大鱼,需用重饵!如今我大张旗鼓地创立灾防局,并将你们异人所在的一部命名为‘柱’,分明就是在告诉他,我了解他,我知道他这些年所图的一切!”
“灾防局动静如此大,世间诡案频发,他却仿佛消失于人海中,渺无音讯,我不信,杀了养鸦人真的能彻底断了烛的眼线。我于创立灾防局那日清晨,曾让江高义确认过,其中有一人行迹鬼祟、面容木讷、举止僵硬,江高义无法看透,我怀疑其身份,便让人偷偷跟踪他。他逃出城外百里,莫名化作了一滩血水,死透了。”
魏辰闻言心中大骇,豁然起身,打翻了酒杯:“他就是烛?”
郑修反问:“你见过烛?”
魏辰重新坐下,稳下心神,缓缓摇头。
郑修转头问神情复杂的凤北:“你见过?”
凤北一愣,随后摇头。
“所以,任何人都未见过烛,又或者,烛活了千年,几近走到异人尽头,悟出了种种邪异的本事,难以揣测,他可能是任何一个人,可能是大帝,可能是某位高官,可能是一位不起眼的佃户,可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