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辉煌、一望无垠。”
这似乎是从字面上区分“大小”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凤北胀大了,和尚变宽了,殷青青……还小?
郑修觉得应该是这么理解。
不难理解。
一念间,郑修面色古怪,重新睁开眼睛。殷青青【驿站】说明上,【亲和】一栏中的“主仆”二字让郑修相信殷青青是发自内心地认可了“主仆”身份。凤北不知郑修暗地里又将她的规模研究了一遍,目光仍看着离去的殷青青的背影。
出了厅堂,在等候殷青青换衣服时,庆十三蹲在墙头,郑宅另一处传来哨声,是纪红藕。庆十三一听,竖起耳朵。
纪红藕哨中先是好奇庆十三为何带一个姑娘外出,庆十三回哨解释后,纪红藕便说请假,说家中那人身体不适。想起纪红藕目前的处境,庆十三心中莫名泛起几分焦虑,随口回了一哨,便陷入沉默中。
“借一步说话。”
在庆十三与殷青青离开后,凤北拉着郑修回到房里。
二人这般动静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窃笑不止,又默默神伤。那是一种名为“老爷被人拱走”的悲伤。
“你的‘囚者’,莫非是一道天生克‘异人’的门径?”
凤北目光灼灼,她罕见在郑修面前流露出这种表情:“如此便可以解释,为何你能触碰我的不祥,为何殷青青的异人术对你无效。”
郑修摇头:“并非完全无效。”他摸了摸额头上的疙瘩,若有所思:“刚才我的诡物动了一下。”
“你故意的?”凤北面露忧色,叮嘱道:“你下次要注意些,别不小心将你真正的门径暴露出来。一旦让烛知道你克制异人,烛可能会不顾一切对你动手。”
“我起初真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原因。”
囚者,囚诡物,囚异人,囚自我。郑修柔声对凤北保证:“我大不了以后就以‘画师’门径显露人前,谁能想到,一个人能身具几种门径奇术呢。”
“别忘了和尚。”自从那件事后,凤北也学着郑修,亲切称呼和尚为“和尚”。
“是呀,”郑修闻言微微一愣,笑道:“和尚也是,以一人之力,衍出多种奇术,颇为神奇。”
二人坐在床畔小声聊着。
凤北:“你为何对异人如此感兴趣?”
郑修竖起一根食指,神秘兮兮:“你猜?”
凤北稍作思考,看着面前那张欠揍的脸,没多久想通了:“你莫非是想,赶在‘烛’之前,尽可能地……‘收集’更多的异人?”
凤北口吻迟疑一会,才用了“收集”这个词。
是的,她感觉现在的郑修,就像是在“收集”异人。
“你随我来。”
郑修牵着凤北来到书房。
关紧房门,凤北目光时不时往被遮住的“雕像”上瞟,越瞟目光便越柔和。
郑修没理会独自打量未完工雕像的凤北,将桌面收拾好,铺张白纸,先是在上面写下了【囚者】二字,【囚者】旁标注了“甲子”。
他又在囚者
郑修想起了
一切皆有缘由。
“你在夜未央多年,定得知了许多门径,你试着填一填。”
凤北听话地接过郑修手中的笔,悬了片刻,却无从下手。
“顺序不重要,你可以倒着填,按天干地支排序。”
凤北想了想,便试着开始填。按印象在白纸上填入了一道道“门径”。
【神调巫】、【兰】、【盗门】、【千门将】、【时妖】……
郑修时不时根据这些年的经历补充:“刽子手是丁未,赊刀人是乙巳,苦行僧是壬辰,时妖是己酉……对了,画师是戊子。”
“还有缝尸匠、巧手、行脚、官差、戏子、官人、镇灵人、棋士、文人……”
凤北填了几个后,郑修灵感喷发,目光里闪着奇怪的光,抢过凤北的笔,随意地在空白处填写,边填边喃喃自语:
“你发现了没,门径的诞生与其说是按着循规蹈矩的‘顺序’,更不如说是按照人的‘认知’。上中下九流,分明对应着百姓的认知,他们对这个职业的印象。”
白纸上随着郑修下笔,渐渐地变得充实,但也留下了许多的空白。
“每一道门径中还藏着数不清的岔道。”
“门径,与其说是随着常闇的接近诞生,我觉得,他更像是人类一种‘愿望’的显现。”
“常闇将这种‘愿望’实现了。”
“就像小孩子,小时候梦想着想翱翔高空,就是这种纯粹的‘愿望’。”
“我之前一直很好奇,‘养鸦人’属于哪一道门径。”
“后来我灵光一闪,想到了,是否有一种可能,养鸦人,并非是‘人’可以走的门径?”
郑修停笔,指着【囚者】下方,与【画师】之间一大片的空白,圈了一下。
“这里一大片空白,是否可能存在着,非人能憧憬,所能行走的门径呢?”
“比如……别的?”
凤北的思想局限于这个时代,无法像郑修这般诞生出如此离奇的想法。但在郑修的解释下,她也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