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老爷阔气!”庆十三一听加钱,顿时眉开眼笑,两眼眯起。
郑修问:“后来呢?”
庆十三两指一撮,旱烟兜自行点燃,冒出了淡淡的烟儿。他用力吸了一口,笑道:“祭祖大典之后,就莫名其妙全走光了,啥事都没发生。跟来时一样,静悄悄的。”
郑修一听,怔神片刻,想到老魏最终在祭祖大典上立的储太子是刚出生的四皇子,额头莫名挤出两滴冷汗:“妈的,该不会……其实残缺楼和其中一位皇子有勾结?”
庆十三被烟呛了一嘴,剧烈地咳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没想到这一点。
但郑修这么一提,庆十三也想通了,震惊地看着郑修,嘴巴动了动,不敢多嘴。
三月三前,三位有机会争太子之位的皇子各显手段。二皇子刺杀大皇子,大皇子另有布置,最后却输了三皇子一手。
“食人画这件事,将上弦叁凤北、上弦肆君不笑,下弦肆顾秋棠等一众高手全调了出去。”
郑修心思电转。
忽然间,他将不久前所经历的事,全部联系在了一起。
“食人画最初是在和尚手中。”
“十魁之一的空将楚素素,在寻找和尚与他手中的画。”
“也就是说,这幅画,最初其实是在残缺楼手里。”
“但最后阴差阳错下,和尚失忆,流落蜀州。”
“等等大师将食人画交给了烛。”
“烛借机继续他的百年布局,盯上凤北。”
“魏辰早知此事?他是故意的?”
“他们是互相利用!”
“借这件事,皇城夜未央空虚,烛顺势布局,残缺楼势力偷偷进了皇城。”
“无论祭祖大典上,成为太子的是三位皇子任何一位,都有可能上演一出轰轰烈烈的夺嫡大戏!会血流成河!”
“然而最终,老魏轻飘飘的一手,让三位皇子的暗斗成了小孩的过家家,一拳打在了上!”
郑修细思极恐,很快便将所有前因后果想通,竟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切看似与郑修无关,但郑氏的发育背靠的正是太平的时代与皇室的庇护,一旦天下动乱,或帝位易主,郑氏接下来的遭遇可想而知。
他此刻的感觉宛若是,皇城不久前曾酝酿出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郑氏身处风暴中央,险些面临冲击。最后这场风暴消散于无形时,郑修方才后知后觉,令他生出后怕之感。
在这场险些酿成大祸的风暴中,每人皆有所图。
烛图的是凤北。
郑修图的是“画师”。
三位皇子图的是嫡位。
残缺楼不知图什么。
这场乱糟糟的戏码最终因老魏的一个决定烟消云散。
而郑修这边恰巧杀死了养鸦人,灭了烛的眼睛,令烛不得不隐退,夜未央名存实亡。
抽丝剥茧,层层关联。这又让郑修怀疑,这一切所导致的结局,是否又在烛的布置当中?
“我何时变得如此多疑多虑了?”
不知多久,郑修自嘲一笑。
看来,活了上千年的烛,以及郑修在公孙陌的记忆中所了解到的秘辛,带给他太多的压力。
末了,郑修郑重地对庆批道:“盯紧魏辰。”
庆十三领命而去。
如此又过了几天。
和尚的离开让郑修有几分不习惯。
这些年似乎都与和尚呆在一起。
他时不时进入心牢,在心牢上查看“光头驿站”的行进路线。
郑修总会在无聊时,进入心牢,时不时研究【画师】诡物,时不时戳戳“凤北驿站”的脸蛋,研究她的规模,又时不时戳戳光头驿站的那颗光头,藉此打发时间。
自食人画中脱身后,凤北孑然一身,无家可归——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的家不知被谁劈没了,她只能暂住在郑家,希望郑修收留。每每看见凤北气鼓鼓地说着不知是谁对她家下的黑手,郑修都极力地绷着脸,生怕自己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凤北隐约察觉到这件事似乎和她的心上人有关,甚至怀疑过是郑修故意不小心的,可她一时间也找不到郑修无缘无故要劈碎她家的理由,只能作罢。
殷青青,也就是大帝送来的那位女子。自从到了郑家后,被郑修安排到凤北身边当贴身丫鬟。这本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只是凤北不习惯与其他人相处,与殷青青没有半点交流。再加上殷青青似乎知道凤北的可怕,在凤北面前的言行举止小心翼翼地,难掩其心中惊恐,这种将凤北视作“怪物”的肢体语言显然在无意之中戳到了凤北的痛处,所以在大部分时候,凤北都不会将殷青青带在身边。
殷青青相当于被软禁在凤北的房中,终日不得外出。
闲了几日郑修知道自己压力很大,他决定听个小曲儿,舒缓压力。
躺在大厅中,郑修拍拍掌,吩咐下去,没多久吱吱、萍萍、莉莉、波波四人穿着奢华罗裳,面色平静地来到郑修面前。
一位朴素的丫鬟送上热茶。
殷青青过了一会,面色平静来到这里,身穿薄衫,大红肚兜若隐若现。
郑修看着吱吱,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