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画出常闇景色,凤北相当于睡了漫长的一觉。而郑修与和尚二人,却是实打实地被磨了一百年,百年前的记忆对他们而言,陌生且模糊。
一边说着,入画前的经历重新变得清晰,最后,和尚小心翼翼地提起了“国师”。
国师,逐日者,烛,夜主。
在人世间徘徊了一千年的幽魂。
凤北眼中浮起不加掩饰的杀意,可片刻后,她眼中杀意褪尽,唇角上勾,柔柔地看向郑修,随后很快移开。她如今心情复杂,她对夜主的心思更多是恨,可仔细一想,若非夜主设局,她若没有卷入食人画,也不会与郑修陷入那虚幻的百年前时空,更不会有那刻骨铭心、平淡温馨的十年夫妻经历。
那十年,像是一个蹄印,刻在了凤北的心底。
无论二人是否承认,是否提起。他们谁也放不下那十年。
郑修没注意到凤北心中的小九九,沉声道:“在画中,最后百年,我陷入半癫,假装被烛蛊惑……呵呵,虽说假装,但事实上,那时候我没得选。总之,在那百年里,我在皇宫地下,日夜不停地画食人画,摄取无数人魂,在皇宫地底打开了通往常闇的入口。”
凤北她不知道这一段。虽然郑修说起那孤寂百年口吻听起来轻描淡写,不值一提,可凤北听着,心暗暗地揪,皱眉问:“你是说……”
“我是说,历史上,公孙陌在那里完成了食人画,打开了常闇,成为了百年前的人柱。”
郑修掰着指头计算:“如今我完全明白了壁画上所述。”
“逐日者追逐了‘烈日’。我不知道他究竟看见了什么,无非与常闇相关。他对‘烈日’忌讳莫深,不惜每百年布局,从茫茫人海中挑选三位异人,成为人柱,用无数人命堆填,制造出交界地,逼迫人柱施展天生异人术,让常闇将三位人柱带走,再还常世百年平安。”
“难怪,”郑修感慨:“异人天生,能掌奇术。但若是让夜主成了,世间就不会有奇术师,因为,人柱已经进去了。你们记不记得,在临近百年之期时,世间多了许多邪异传说,想必这就是烛所担心的事。”
和尚听着,眉头直跳:“大哥你意思是,那家伙,竟是好人?”
郑修摇头:“我并非此意。但无论如何,他既然对付我们,便是结了死仇,此仇不报,我就不姓郑。此事暂且不提,我想说的是,当年公孙陌确实在皇城中打开过常闇,那么,烛非要用迂回的方式,引凤北远离皇城才动手的理由,也就合情合理了。”
在二人深思的目光中,郑修笑着说出自己的想法:“皇城地下,那个通往常闇的入口,很有可能,还在。又或者,皇城地下,藏着一个地方……无比地接近常闇。”
和尚拧着眉挠着光头,没听太懂。
“我明白了。”凤北目露震惊:“你是说,烛根本不敢靠近皇城?”
“没错!夫人聪明。”郑修故意不小心地喊了凤北一句“夫人”,后者默认没有否认,郑修笑道:“因为,百年之期早已过了,常闇与常世交汇,烛身为
“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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