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的西域女子。
萧不平人到中年,早已发胖。可他轻功却不输当年,飞起来如一只灵活的胖子。只见他在一颗颗士兵的头颅上踩过,扇子一甩,无数钢针抖出,中针的士兵看着没事,眨眼后抽搐着倒下——钢针有毒。
“楚郎当心!”已为人母的温诗姗一剑刺向楚成风身后,将一支箭矢击落。她没好气地朝楚成风怒斥:“杀了就杀了,举着颗死人头做什么!差点遭暗算!”
“妇道人家你懂个屁!”楚成风将那颗破脑袋丢到一边:“打仗时,斩首敌将能打压敌军士气!”
“老楚说得有道理!”谢云流语速极快,眨眼已飞身杀入混乱处,边杀边道:“敌军乱了军心!我们能赢!”
越来越多的侠客从天而降,杀入战场。
先是遭遇空袭,再加上首领被杀,群兵无首,许多士兵甚至还在睡梦中,就被夜袭的侠客一刀砍下脑袋,死在梦中。
但万人大军毕竟是万人大军,即便是乱,这么多人,要统统杀完也得耗不少功夫。楚成风与温诗姗灵活地躲着乱箭,二人后背贴在一起,一轮冲杀下来,他们夫妻二人脸上沾了不少敌军的血污。
温诗姗感受着夫君背后的温度,喘息片刻,忽然笑道:“楚郎,回去后,我想为你再生一个楚家的儿,好事成双。”
“生!”楚成风恶狠狠地说道:“往死里生!你他娘的不给老子生够一窝,老子跟你急!”
楚成风长剑出鞘,二人剑尖一点,旋转的剑气纵横于野。
不远处,江湖百晓生摸出一对生锈的铁爪,活活挠死几人后,回头一看,不禁感慨:“失传已久的奸夫淫妇剑,重出江湖!好剑!好剑!好剑!”
另一处。
程嚣走在街道上,踏过一片残缺的尸体。前方惊恐万分的士兵亲眼目睹了程嚣杀人时的举动,那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地,几乎没有半点停顿,仿佛是杀鸡宰牛般,如此轻松写意地杀人将他们的胆儿吓破。
地上,尸体的血不断地流,汇聚成一注注溪流,最终沁入地上的裂缝内,不多时,在程嚣身后,他走过的路,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暗红色。
程嚣并未注意到这血腥的一幕,他眼中只有刀,还有活着的人。
士兵们举着长枪,站成一列。明明对方只有一人,可他们谁也不敢上前,颤抖着不断后退。
程嚣微微一笑,杀了上去,手起刀落。
他手里提着的刀,分明是公孙陌当年一掌劈断的那把,只是……刀是完好的。
……
“呜——”
敌军后方西边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
黑夜中,十数人骑着战驼,高速向日蝉谷奔袭。侠客们空袭时,号角声传了出去。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手臂粗长。最为奇特的是他的手臂,长足两米,长长地拖在身后,诡异地扭动着。啪!身下黑色的战驼难负重荷,跑着跑着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废物!废物!废物!”
高大的男人被甩下驼背,咆哮着上前张大血口,撕咬着骆驼身上的血肉,那疯狂的姿态,宛若一头人形猛兽。身后负责护送他前来的小队,哪见过这般阵仗,愣了一会,都吓得原地叛逃,哭爹喊娘地朝四处逃窜,生怕男人疯起来,连他们一同啃了。
吃了一顿,战驼早已没了声息,背上两个驼峰坑坑洼洼,血肉模糊。男人重新骑在骆驼上,诡异的事发生了,两眼惨白的战驼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男人两腿一夹,双足竟生生踩入骆驼骨肉内,远远看去,一人一驼仿佛连在了一起。
抬头,男人双眸一片漆黑,往着远处熊熊火光,如一道漆黑的闪电向那处飞掠,转眼消失在黑夜中。
四周的黑暗疯狂地向男人挤压,越挤越快,战驼一步一闪,人与驼的身体忽明忽灭,一时如虚似幻,不知是真还是假。
……
呼!呼!呼!
日蝉谷上,外头风声呼啸,朝大漠方向望去,黑色的龙卷就像是一道贯穿了天地的黑色高墙,光是看着,便给人一种能毁灭一切难以匹敌的震慑力。
侠客们杀出去后,谢云流带来的百人军借势冲锋,里外夹击,西域大军早已乱了阵脚,被杀得人仰马翻。至此已过了半时辰,浓郁的血腥自那处飘来,惨叫声,呼喊声,兵刃交击声,哭声,咆哮声,笑声……种种声音混成了一种空洞的旋律。
谢洛河痛苦地蹲在地上,用力捂住耳朵。
郑修这时才缓过气,回头看见夫人如此痛苦,上前一看,发现谢洛河两耳溢出黑色的血液,双眸紧闭,浑身在剧烈地颤抖。
“夫人!夫人!”
郑修焦急地呼喊着“夫人”,谢洛河不为所动,仿佛听不见。当郑修最后喊了一句“谢洛河”时,谢洛河娇躯抖动弱了一些,她额头浮起青筋,似在极力压抑着痛苦,指着战场深处:“别……不能再杀了!”
郑修闻言猛地一愣。
他突然抬起头,往向谷外。外面明明风声呼啸,风暴已止,可偏偏谷内却没有一点点风。是什么挡住了风沙?
一瞬间,郑修手足冰凉,抿紧双唇望向战场处。侠客们早已杀红了眼睛,西域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