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打开,则功亏一篑。
至于谢洛河最擅长的暴力开锁,更不可能了。里面内置白磷粉,白磷易燃,一旦用暴力,自然也可能点燃里面的白磷。
箱子通体黝黑,一体成型,浑然天成,在箱体表面隐约可见一排细若发丝的小孔,如果郑修没猜错,这小孔应是用来在需要“点燃”时提供氧气用。如此精湛的锻造技术自是出自藏剑山庄的工艺。
独孤翔与百晓生走下时,郑修、程嚣、谢洛河、小桃,在箱子边上等待。
郑修瞪着眼睛盯着“百晓生”,有点不信:“你真是百晓生?”
“如假包换。”
百晓生指了指扇子上的八个字。
郑修嘴角抽搐:“这种扇子我之前也有一把。”
百晓生顿时无言以对。
一旁,小桃脑袋一歪,不解道:“小桃曾听说江湖上的传说。传说百晓生英俊倜傥、却性格古怪;博学多才、却恃才傲物;天生长有一双慧眼,过目不忘,读过百家秘籍,博览古今兵法,能分辨天下武功,懂山川地理,晓古今海外,他借着自己的见识,编写了《兵器谱》,详细列出兵器谱上每一人的招式、擅长、弱点、性格,因此受到许多武林人士的追捧,自然也遭许多人怨恨。”
郑修木着脸:“恕我直言,如果小桃说的是真,
百晓生啐了一口:“你懂个屁,那叫做半真半假,老夫若真那般容易找到,早被仇家乱刀剁死了。但江湖上朋友给面子,后半部分大抵是真的,你们真要想找聂公宝库,还少不了老夫的人脉与情报。”
这时,独孤翔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
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面色平静,看向郑修。
“我早猜出你并非萧不平,可万万没想到,你竟是公孙世家的后人。难怪能一眼看出墨宝真假,你莫非真知道聂公宝库所在?”
郑修没有回答,看着谢洛河。
这时候还是让谢洛河拿主意好。
谢洛河朝郑修伸出手,勾了勾两根白皙的手指。郑修瞬间会意,懂了,便从怀中取出最后两幅画卷,当着独孤翔的面,交到谢洛河手里。
谢洛河手持画卷,淡笑道:“劳烦独孤大侠,开锁。”
程嚣沉默着,将《春塘柳燕图》压在桌上。
独孤翔看着谢洛河手中尚未开封的两卷图,眼皮直跳。
那一瞬间,他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谢洛河会不会和他之前做的小动作一样,用假的画诈他。
又会不会,里面其实是一真一假。
又或者,里面压根就是两根玉米棒棒,等他独孤翔从箱子中取出真画刹那,出手抢夺。
但种种推测,在独孤翔回想起谢洛河那展现出的惊人武力时,便驱出脑中。
谢洛河更像是一位将捕猎准备安排妥当的猎手,从容而平静。
四幅图齐聚的确是独孤翔的初衷,然引来了谢洛河是他始料不及。
独孤翔沉默着上前拨动九窍玲珑锁,啪地一声,九窍归位时,玲珑锁发出“咔”的一声轻响,锁芯弹出。
从黑色箱子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层层包裹的《梅傲雪图》,独孤翔转身面向几人。
“在赏画之前,独孤某丑话说在前头。”独孤翔道:“未免伤了和气,为保公平,我提议,无论聂公宝库中有什么,将聂公宝库中的一切平分为四份,由四方平分。”
“看来,老夫日后得在兵器谱,独孤大侠那一页上多添一句:人不可貌相。”肥头大耳版的百晓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摊手嘿笑,模棱两可地说出一句让独孤翔听着不怎么舒服的一句话后,道:“老夫对聂公宝库并不感兴趣。”
郑修一听,好奇问:“那你为何要来?”
“秘密。”百晓生眯着眼大笑。
“虚伪。”郑修道。
“非也。”百晓生知道郑修误会了,怒目圆瞪,解释道:“老夫说的是,老夫只对‘秘密’本身感兴趣!聂公宝库所在,对如今的江湖而言,则是最大的‘秘密’!知天下人所不知,晓天下人所不晓,这对老夫而言,就已是远超寻常金银珠宝的‘万贯家财’!”
“佩服!”郑修对胖子刮目相看。殊不知郑修刚赞完,百晓生又道:“可既是分赃,老夫若分文不取,定会令诸位心中不安,四份平分,老夫同意。”
程嚣抱着刀,冷声道:“我,只要一把刀。”
当百晓生与程嚣分别表态后,独孤翔看向谢洛河,在等一个说法。
不料谢洛河却看向郑修,笑着问:“你想要什么。”
郑修摇头。
他似乎对所谓的聂公宝库,没有需求。
郑修知道自己正位于一段虚幻的记忆中。即便在这个过程、在这段经历里,有许多次郑修在恍惚间难以分清虚假与真实。但说到底,他知道自己是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他对聂公宝库没有需求。
“不如,”谢洛河贴上来,趴在郑修的耳朵边上吐气如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笑道:“找到聂公宝库,我将她,还给你,如何。”
郑修浑身一震,当他想问多一句时,谢洛河的双唇已从郑修耳边离开,朝独孤翔伸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