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肉”典故,这时那少年端着盘子上来了。
“热茶!姜汤!卤肉!来叻!三位客官慢用!”
“慢!”谢洛河笑着将两枚铜钱轻轻放在桌上:“打听点消息,你最近听说了点什么,随意说。”
少年兴奋地收起两枚铜钱,快速说了两件事。
一是北方闹流寇了,不知哪来的流寇少了好几条村子,有幸存者向南方逃。
二就是最近有不少舞刀弄枪的江湖人骑着快马沿着这条路北上,看起来都不好惹。
谢洛河又压了两枚铜钱。
少年吞了吞唾沫,又说了一件事。
十天前有一队穿着厚甲的大乾军人行色匆匆北上,并未在茶寮停留。
谢洛河:“没了?”
少年紧张摇头:“没了。”
谢洛河笑了笑:“换一壶茶。”
少年一愣。
谢洛河解释道:“茶凉了。再拿一双干净的筷子。”
“好嘞!”
少年端着几枚铜钱欢天喜地地提着茶壶进去换了。
小桃也饿得慌了,可大小姐和公子没动筷,她也不敢动,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筷子与卤肉,闻着姜汤的味道,咕咚咕咚咽着唾沫。
很快又一壶热茶呈上,壶嘴哧哧地往外冒着热气。
“这位漂亮姐姐,你要的筷子,保证洗得很干净咯!”
他言下之意是觉得谢洛河嫌弃筷子脏。
“是吗。”
谢洛河举起两根筷子在少年眼前晃了晃,笑着问:“这是什么。”
少年一愣:“筷子,洗干净的筷子。”
谢洛河手腕一抖。
唰。
两根筷子落地,分别穿过少年的两只脚掌,将他两只脚掌钉在地上。
少年低头,傻傻地看着自己脚掌上突出的筷子尖尖,他甚至动了动脚趾头,以为是幻觉。
“啊啊啊啊啊——”
直到十秒后,少年才惨叫着蹲下。因两只脚被筷子钉死,他刚下意识地想打滚,一动就疼得冒汗。
“不敢啦!不敢啦!不敢啦!”
少年嚎啕大哭,惨叫的声音吓得小桃面色发白。
郑修轻叹一声,挪了挪凳子,捂住小桃的眼睛,道:“小孩子别看。”
“娃啊!”
妇人猛地从柜台后抽出一把明亮的刀,哭嚎着想要冲上来拼命:“他还是个孩子!”
谢洛河淡定地啜了一口热茶,另一手却随意攥了另两根筷子。
不料那男人一巴掌将妇人扇倒在地,妇人口角鲜血直溢,滚到墙角。男人噗通一下用力跪在谢洛河面前,脑袋一下下往下嗑,大声道:“女侠饶命啊!小的一家有眼不识英雄!求求三位大侠放过小的一家吧!”
谢洛河将杯中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举起筷子。
男人面色煞白。
郑修轻叹一声:“算了吧,洛河。”
谢洛河举筷子的手一顿,笑眯眯地转头看向郑修:“你刚才,叫我什么?”
“洛河,谢洛河。”
“呵,认输了?”
郑修摊手:“那你杀吧。”
谢洛河放下筷子:“我偏不。”
说罢右掌往桌上一拍,插小孩两足掌上的筷子猛然弹出,射穿屋顶消失不见。
这一手举轻若重更是将男人与妇人吓得毛骨悚然,他们哪里见过这般神奇的功夫。
“及时治的话,伤不及筋骨。若让我知道再犯这些事,杀无赦。”
男人大哭着连声允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说着便抱起少年,与妇人连爬带滚地离开茶寮。
一家子离开后,谢洛河淡定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
这时郑修松开小桃的眼睛,惊讶问:“茶水不是有毒吗?”
“不至于,区区迷药。”谢洛河又喝了一杯,笑道:“还挺甜。”
“那……”郑修指了指姜汤与卤肉。
谢洛河没理郑修,看向惊魂未定的小桃:“他们只在茶水里下了药,姜汤和卤肉都没事,放心吃吧。”
郑修纳闷地问:“这肉能吃吗?”
谢洛河噗嗤一笑:“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人肉?”
郑修:“难道不是?”
小桃刚夹了一片,一听二人对话,吓得面色煞白,一阵干呕,筷子里的肉片掉在桌上。
谢洛河拍着桌子,笑得枝乱颤:“这都分不清,你这是做梦做傻了,哪来那么多敢煮白肉的人呐。”
郑修夹起一片塞嘴里,掩饰被谢洛河嘲讽的尴尬。
茶寮里只剩他们三人,倒是清净不少。吃得差不多了,谢洛河才好奇地问郑修是如何看出这家茶寮不对劲的。
“足迹。”郑修吃饱了剔着牙,笑着解释:“茶寮前留了不少足迹和马蹄印,可进多出少,我觉得有问题。”
小桃一听,两眼冒光,两手拼命地拍:“公子好厉害。”
谢洛河起身检查茶寮内的布置,屋内有不透风的小间,里面有火炉与干柴。谢洛河倾听片刻,道:
“很快又会下雪了,他们应该不敢回来了,我们今晚在这里歇一宿。”
入夜。
果然,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