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已经死了。
小桃给郑修捏着肩膀,二人聊聊天,郑修给小桃说了几个小故事,便到了深夜。
小桃小心翼翼地问公子是否还需要捏点别的,郑修觉得其他地方不酸,便拒绝了,并叮嘱小桃早些歇息。
小姑娘悻悻离开。
翌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郑修吵醒。
在小桃的服侍下洗漱时,郑修问起土匪们的动向。
听声音郑修推测,有大约两百多人外出了。
小桃没有隐瞒,说寨子里如今食物紧缺,二当家亲自带着人马去打猎去了。
“打猎?”
郑修皱皱眉。
谢云流平时说打猎,大多数都是外出打劫。
入冬后,云河寨已经有半个月没活计了,谢云流此番外出,也不知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不知是哪家的商队要倒霉了。
到了晚上。
谢云流才带着一票人马神色匆匆归来。
去的人里包括楚成风、温诗珊、萧不平三位新人。
顺便一提,温诗珊女扮男装的身份早已败露,只不过土匪们似乎都听说过楚成风与温诗珊的恩怨,谢云流甚至故意将楚成风与温诗珊的房间安排在两隔壁,隔墙还有一个破洞,能让人钻过来恁过去的那种大小。
一个个对此心照不宣。
谢云流回来时的举止,让郑修察觉到有几分不对。
他平日回来,即便是下着雪,也会脱掉上衣,要么和楚成风拼拳拼到半夜一同喝醉,楚成风没有兴致时便自个儿撸重担撸个把时辰,整一副浑身精力无处发泄的模样。偏偏今日一回来,谢云流便兴高采烈地往穹顶上爬,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与老妹说。
郑修很快找到嘴巴漏风的萧不平。
“你们白天上哪了?”
萧不平撇撇嘴:“打猎呀。”
他说着指了指山贼们扛回来的八头野猪。
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打来的,每只野猪目测足重两三百斤,足够寨子里吃一阵了。
除野猪外,他们还运回两车粮食。
“真去打猎?没去其他地方?”
萧不平想了想,摇头:“倒也不是,其实咱们一共打了十头野猪,然后谢云流亲自带了一帮亲信,到附近的镇上换了粮食。”
“换粮食?就没点奇怪的地方?”
“奇怪!当然奇怪!好端端的土匪贼子不去抢,谢云流偏要拿野猪肉去镇上换,他娘我要不是我萧不平换了这身行当,我差点以为咱们是一群专门在山上打猎的正经人家。”
“不是,我意思是,谢云流去镇上,有没有让你觉得,一点更奇怪的地方?”
好端端的山贼不去抢,而去以肉换粮,当然奇怪。
但郑修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他总觉得谢云流似乎知道了什么。
当郑修翻来覆去地问时,萧不平总算说出了一点。
他说谢云流从镇上回来后,显得特别高兴,那股高兴劲比上次劫了一箱银子更夸张。
“对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萧不平纳闷地盯着书生。
郑修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后,便留意着谢云流的动静。
因为打猎收成,当晚山贼们再一次喝得醉醺醺的。
次日给谢洛河画背影时,在郑修离开前,平日里对郑修不理不睬的谢洛河,忽然问了一句。
“那两幅四季图,你看出什么了。”
郑修摇头,老老实实道:“看不出来。”
谢洛河默然。
郑修看着谢洛河,同样沉默了半分钟后,他忍不住问:“我来这里那么久了,你都不曾问过我,你难道就不好奇,国师临死前,对我说了什么?”
谢洛河嘴角一勾,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郑修一愣,心中暗骂。
难怪谢洛河不问,原来国师临死前在他耳边说的悄悄话,谢洛河早听见了。
名副其实的顺风耳。
艹。
谢洛河见郑修露出吃瘪的表情,转身走向木屋,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阵淡淡的愉悦感。
哼哼哼。
跟我斗?
谢洛河淡然道:“过段时间,你和我出一趟远门。”
“我……跟你?”长达两个多月的平静被骤然打破,郑修暗道自己觉得谢云流的反应古怪是正确的。他稍作思考,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你找到了其余两幅四季图的下落?”
谢洛河点头,推门走进木屋。
叮当。
谢洛河入屋时掀起微风,清脆的乐声传来。郑修这才注意到,谢洛河木屋门框上不知何时悬了一串风铃。
郑修嘴角一抽,瞬间明白了谢洛河的意思。
挂了一串铃铛,就和凤北的家不一样了是吧。
搁这掩耳盗铃呢?
谢洛河虽没说什么时候出发,但想到即将要离开这云河寨,郑修曾有那么一瞬间,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算了,该动了。
几天后。
郑修趁着谢云流带队巡山,来到工坊前。
工坊的领头师傅是一位资深的铁匠,别人都叫他老焦,甲之年。
老焦年轻时也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