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对方似乎对夜未央的行踪了若指掌。
莫非,我们夜未央中……有内鬼?
月燕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却不敢乱说。
“有内鬼。”郑修却大咧咧地将这个结论说出,同时叮嘱月燕:“看来我们不能随意用渡鸦将信息传出去了,对方似乎对夜未央的办事方式很是熟悉,若贸贸然传回信息,反倒落入对方的网中。”
月燕看了看凤北。
郑善虽然长得像郑老爷,但毕竟不是郑老爷啊。
加上月燕现在穿着衣服,得扮得像夜未央,就得老老实实扮演夜未央。嗯,听上弦叁大人的。
但凤北指了指郑善:“无妨,听他的。”
月燕语塞。
四人于是重新上路,日夜兼程。
出了益州,便是一段盘山险路。
若走官道,需多绕三百里,无端端多几日马程。
而穿过天漓关,走盘山险路穿入蜀州,虽然需跋山涉水,但能省下三日路程。
半路上,他们发现了虚鼠与金牛遭遇伏击的痕迹,共有五次。
夜未央中有内鬼的事几乎是实锤。否则对方不可能对虚鼠、金牛二人的路线了若指掌。
但郑修通过【侦查】得知,虚鼠与金牛似乎越来越擅长应付对方的奇术,有惊无险。
有一个问题其实郑修没问。
因为身份不恰当。
郑修记得,在仙姑庙最后,残缺三人同时自爆,那威力就算是郑修,也不敢用马甲硬抗。
怎么这次就没在虚鼠与金牛面前自爆呢?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至此离开皇城已经是
他们终于走下山道,重新踏上官道。
连续两日露宿荒野,让月燕与凤北都觉得浑身不得劲。
郑修甚至怀疑,骑马时凤北有意无意让两人保持了两拳的距离,似乎是怕她自己身上的味道令前辈嫌弃——往常凤北都是有意无意贴上来的。
凤北的怪异举动甚至让郑修怀疑,凤北一辈子都因“不祥”而无法与他人正常地接触。难得碰见“不惧不祥”的郑善前辈,凤北要把这辈子失去的找回来。
走出官道,不远处终于看见了嘉阳驿道的路牌。
往前走出二十六里,就能抵达嘉阳城。
嘉阳城毗邻益州,如虚鼠与金牛二人一路南下,无论走的是平坦官道还是像他们四人这般,穿山险路,嘉阳城都是必经之地。
风尘仆仆赶路十三日,凤北一行人终于过了蜀州界碑。
旭日初升,冰雪消融,远处的嘉阳城仿佛映着一层晶莹的金光,格外耀眼。
“去。”
月燕喂了黑箱里的胖猫,然后一抖肩上渡鸦,渡鸦飞出,在几人头上盘旋几圈后,朝城内飞去。
不等郑修问起,月燕便笑道:“夜未央在许多地方都暗藏办事处,别说是寻常人,许多外地的夜卫、星宿,甚至十二月,一时间都难以分辨,惟独出自同一个地方的渡鸦,能引我们抵达隐藏的办事处。若虚鼠与金牛曾途径嘉阳,想必会在这里留下一些讯息。”
话分两头。
“猛男画师”郑善,那头正与夜未央深入蜀州腹地,追查“食人画”下落。
这一去就是半月。
而在皇城,郑修时不时借着各种理由离开,回归大号,安排种种琐事。
郑修先是抽空回望天狱一趟,接回他那株养了好几年的金丝藤。
在家修养几日,再回望天狱,那狱里狱外的风景,让郑修有种宛若隔世的错觉。
正常人哪怕再如何变态,也不会喜欢蹲大牢,失去自由。
要不是【囚者】的规矩与限制,如今以郑首富的家产与地位,早应过上家中红旗插满,外面彩旗飘飘,儿孙满堂的幸福生活。
自从郑修蹲大牢的那天起,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郑修对所有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承认了自己是门中人,窥见了门径。
那日与大帝在车厢内的对话,郑修也隐晦地“坦白”了一切。
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
老魏通过种种线索,有九成把握肯定郑修是走了【商人】途径,郑修顺势承认了。
而郑修从旁敲击老魏走的是【帝王】门径,老魏并未否认。
如果说老魏的言行举止都必须符合【帝王】的门径身份,那么他所做的许多事,都能解释得通。
可明明是同一个人,同样的老魏,在白鲤村的历史映射现实之前,老魏垂垂老矣,即将归西。在白鲤村的历史发生改变后,老魏却窥见了【帝王】门径,郑修至今无法理解,他仅仅是救出了凤北一人,怎会引发如此巨大的变化。
猛男出行的
“金玉满堂”雅阁,对外的最低消费是三千两。
香满楼向来有一个规矩,取名越富贵的雅阁消费越高,凸显地位。
预定的单子都排到了十天半月之后,许多人来此设宴,求的是一份尊贵,说出去有面儿。
酒过三巡,疤老六在美酒美言的攻势下春风得意,兴在头上,郑修恰到好处地拍拍手,遣走身旁几位颇有姿色嘤嘤劝酒的酒妓,郑修看得出疤老六似乎不好这口。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