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上的力道适中,也许是因为小腿也沾了点药膏,那双修长的手连带着按上小腿,活动后的酸胀感也缓解了不少。
范白像只被撸毛的猫崽,就差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了。
等那只手离开时,因为放松,还倒在床这种地方,范白已经迷迷糊糊地要约见周公了。
他甚至有点舍不得。
但范白不敢让每秒钟几十万上下的牧老板继续给他捏腿腿。
范白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半眯着眼,打开自动寻路功能,就想回去约见周公。
但是被牧柏拦住了。
范白:“……”
对哦,牧老板把他叫过来就给他擦了擦药,也没让他干什么,哪个老板叫员工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上个药。
范白被自己的脑补搞得清醒了一点,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迷蒙一点更昏昏欲睡一点。
【天呐,好狠的心呐,都这样跪着求了,还要怎样啦.jpg】
但是铁石心肠的老板还是开口了:“陪我睡觉。”
居然会有这样的老板,员工连睡衣都换上了,已经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就差……
嗯?
范白反应过来牧柏说了什么,神色复杂。
拒绝办公室恋情从他做起。
他不是那种卖艺又卖身的鱼。
但范白还没说话,牧柏又道,这次言语间透出一些疲惫:“我……因为一些原因,不方便自己入睡……”
范白以为牧柏是因为说出自己的弱点难以启齿,哪里想得到其实纯情的牧老板是在羞耻自己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将人留下来。
但也不全然是谎言:“上次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很安心。”
从那个晚上范白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最后仿佛只留下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时,牧柏便很难入睡,即使入睡后,也很容易惊醒。
白日他有限的精力除了工作和囤积势力也吝啬分给别人,于是个性便愈发清冷。
以往是害怕未知的黑暗,后来是害怕黑暗再从自己身边带走什么珍贵的东西。
直到再见到范白,牧柏才发现,自从失去范白,在那个乌遭的环境里,之前的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珍贵的事物值得被拿走了。
但现在不同。
牧柏:“我需要你。”
他无法限制范白的来去,只试图建立起一些羁绊,不管开始于何种情感,至少存在。
如果有人离开你就无法生存,是否会成为你留下来的一个理由。
牧柏一个清冷大美人,处事冷漠手段强硬,这样的人突然揭开那层坚硬的壳,不设防地露出一些柔软来,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他的神情似乎还是平日的冷淡,明明居高临下地看着范白,微颤的睫毛和抿起得薄唇却显出些真实的情绪。
害怕被拒绝。
这样还走,那指不定胸口跳动的其实是石头。
范白有一颗鲜活柔软的心脏,看着此时的牧柏,眼前仿佛还是那个带着镣铐、小刺猬似的防备着外界的小男孩。
范白提醒:“我睡觉应该不太老实。”
这就是同意了。
牧柏眼尾都带着零星的笑意。
真正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十级退堂鼓演奏大师又开始预备表演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在范白的要求下,两人中间放了一床裹成竖条状的被子,以防范白睡着睡着就睡成了奇怪的样子。
牧柏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好好睡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范白嘀咕,哪里是怕你对他做什么,是怕自己晚上迷迷糊糊的对你这个万人迷做什么。
就算传出去,范白认为也不会有人觉得被占便宜的是他。
怎么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范白不由得叹气,幽幽:“唉——”
因为隔着被子,范白也看不见牧柏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窸窣的动静,随后范白的手机亮了亮。
范白下意识解锁手机去看上面跳出来的消息——
【xxx到账:xxxxxxx元】
范白:“!”
牧柏平和中微微带着笑意的声音:“这算是一份新工作,你下决心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如此辛苦,这是你应得的。”
不辛苦不辛苦。好兄弟之间一起睡睡觉又怎么了,前世他还撞见过室友一起看那个什么片一起那个什么互帮互助呢,这也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方式。
范白顿时气也不叹了,腿也不疼了,甚至连瞌睡虫都跑了些:“为老板分忧是我该做的。”
公司是我家,我就是公司的人。
打着灯笼也再找不到这么好的老板了。
不过真可恶啊,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连牧老板都学会这套金钱攻势了。
这次再躺下来,因为头脑清醒了一点,范白甚至有心情和余力想七想八了。
范白惦记着一直没摸到的腹肌,小狗一样的黑葡萄眼亮晶晶的,牧柏没看见都能想象少年此时的表情:“牧老板,我能……”摸摸你的腹肌吗。
范白的话还没说完,牧柏先一步道:“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