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范白十分感动,感动得决定做出重大牺牲——
多帮牧柏吃一些他不喜欢的甜点。
快到闭馆时间,逗留的其他人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射箭馆。
牧柏不喜东西经他人之手,正缓慢却有条理地整理东西。
范白沾没送完礼物的光,得以在场馆多留一会儿。
虽然临近下班时间的社畜并不想要这样的特殊待遇。
牧柏把东西收捡好,垂下眼睫,盯着还剩下那只玩偶看了一会。
“你带回去罢,我不便利收捡。”
又带回去这么个不便于毁尸灭迹的礼物,虽然挺可爱,范白还是有些犹豫。
他看着牧柏挤一挤尚能塞下一只乌龟玩偶的包,蠢蠢欲动。
青年启唇,风轻云淡地说了一个数字。
范白圈圈眼看他时,又道:“弓的价格。”
范白:“……”
他带回去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别挤着京都黄金地段的一个卫生间了。
周围只有两人,流动的风都安静下来。
范白思忖后还是开口:“为什么,你对我……”
少年卡了一下,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但牧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青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范白一点不慌,超大声:“因为妈妈说,有人无事献殷勤,我会被黄鼠狼抓去吃掉。”
愣了下才理解了少年的回答。
牧柏淡色的唇微微翘了下,又落回原来的弧度。
可惜除了不解风情的呆子无人欣赏。
突然由红茶变为咖啡的下午茶,诡异的教学,奇异的耐心和突兀的行为。
就算有了之后擦手的行为,也让人不解和担忧。
射箭馆有着透明的玻璃天窗,正式黄昏,金红色的光从上撒下,片片落在青年冷白的皮肤上。
他垂下眼:“大概是被拒绝两次后……”他抬眼,墨玉般润泽纯粹的眼瞳看向范白,里面仿佛收藏着一轮夕阳,
“想收买你。”
…
今天的咸鱼实现了愿望,不仅按时下班,甚至提前下班。
把新领小乌龟玩偶放到床边,范白揉了揉脸,思考今天要做什么。
绿色的豆豆眼玩偶刚落在枕头边,摸鱼便探出了小脑袋,慢吞吞地爬到另一只“乌龟”身边,豆豆眼打量着“伙伴”。
范白很是欣慰。
看来他在外打工养家糊口时,摸鱼一只龟在家也很寂寞,现在有个伙伴陪他,他也就……
放心了三个字还没划过,少年欣慰的笑僵硬顿住——
摸鱼张开嘴,毫不客气地咬住了玩偶的头。
“……”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难道就是一床不容二龟?
范白感慨完,赶紧下手抢救无辜的玩偶乌龟。
摸鱼不肯松口。
少年怕伤到它,到底没用力,扯了一会儿,便幽幽警告:“尉迟龟……没饭吃。”
过了会儿,乌龟动作顿了顿,慢吞吞地松了口,把脑袋缩了回去。
小样,他治不了尉迟君,还治不了你了。
虽然没再咬玩偶,但乌龟一直用短短的尾巴冲着它和范白,抗议之情溢于龟表。
活龟总比死龟重要,无奈之下,范白将玩偶移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也给你起个名字吧,”范白幽幽盯着玩偶龟的绿豆眼,“既然你是牧柏给的,不如就叫……”
范白哽了哽,还是难以把牧柏这个风光霁月的名字跟龟联系起来:“那就叫牧小柏吧。”
给牧小柏起完名字,范白不由得想起来牧大柏。
“那为什么不能有两份工作呢?”那人眼神真诚地发出邀约。
不是我方意志不坚定,实在是他给得太多了。
生动形象诠释什么是“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挥不好的锄头。”
说不定顺着牧柏来,很快他又失业了呢?
范白越想越觉得,自己怎么离梦想中的咸鱼生活越来越远了。
少年趴在柜子上,乌黑的眼看着一动不动的牧小柏,再次幽幽感叹:“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