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更没有问我你的身体情况,而是——”赵可抓着床单的手一点点收紧,到最后,话语几乎是咆哮出来的,“而是问这种和你没有关系还会把你牵扯进危险的事?!”
陈月洲怔住,不明白赵可为什么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为什么不生气?你明明知道你们全家都在我哥的掌控之中,既然你妈能主动联系你肯定和我哥有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单独行动?”赵可愤怒道,“如果我没赶过去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我赶过去和坏人搏斗又出现危险情况你又要躲避我们全家了吗?你难道做事情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现在变成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反省还要继续管别人的事吗?!”
“我……”看着眼前暴怒的大男孩,陈月洲一时失语,好一会儿后才仰头道,“告诉你了……你就会帮我吗?”
“什么?”赵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帮你?难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是摆设吗?”
“我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即便如此你也会帮我吗?”陈月洲露出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就算和李……和有些人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我花她的钱、用她的东西、还总让她替我干活,但是我知道她就是离开我活不下去,她就是觉得必须有个更优秀的男……更优秀的人支撑她才行,我觉得她是离不开我的所以才理所应当地欺压她,也正因为如此我觉得她理所应当帮我渡过难关……可是你,你根本就没有她那么需要我,我们没有必须性在里面,所以,你有理由在我困难的时候帮我吗?”
赵可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陈月洲你在说什么?”
陈月洲低下头:“不,没什么,你这一次还能来帮我,谢谢你。”
看着眼前面色惨白如一张纸的女孩,赵可长出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失控了,他有些颓废地撑住头,许久后道:“没有谁离不开谁,无论是精神也好,经济也好,这个世界上需要博士才能做的千万项目科研,也需要愿意一个月拿一千五就肯干活的廉价劳动力,所谓的离不开只是一方给另一方造成了离不开的假象,所有没有谁理所应当帮谁,也没有谁理所应当不帮谁。”
赵可直起身子看着陈月洲:“帮和不帮的选择,只是看你在我心中重或不重。”
陈月洲扯了扯嘴角:“没有价值的我,在别人心中的重量又能有多少呢?”
“那你凭什么认为你在你的前任眼里很重?重到欺负他都是理所应当?”赵可问。
“因为……”陈月洲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李薇的生活环境赋予了她那样想法的雏形,自己只是加以利用让雏形完整罢了。
可赵可没有这样的束缚,他很自由。
就像读万卷书的人不会轻易被某一本书所撼动,有用无数爱的人不会被一份微弱的爱所束缚。
的确李薇的束缚其实就是外界给予的无形的束缚,真要是不在乎了,束缚的屏障瞬间就能破碎。
可问题就在于,对于很多人而言,心魔才是自己最强的敌人。
陈月洲只能呢喃道:“因为……她中了心魔……自己画地为牢……觉得离不开我了吧……”
赵可顿时有些无奈:“你都能给别人的心灵施魔法了,那对我也施同样的魔法不就好了?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然后让我看看你要怎么欺负我……”
陈月洲瘪了瘪嘴,没说话。
赵可看着这样颓丧的陈月洲,伸手将他搂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洲洲,人越是否定自己,越是会被人所否定,知道吗?”
陈月洲还是没说话。
“洲洲……”赵可道,“今天你问我的内容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也绝对不要在堂哥或者任何人面前提起,莱安西和你没有关系,就算你知道些什么也不要随便告诉其他人,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好好生活,你不是说你要考上研究生以后读博士走到获得一个更好的未来吗?”
陈月洲仰头看了眼赵可。
赵可依旧挂着如同往日那般温柔的笑容,只是眼底蒙上了一层伤感,他拍着陈月洲的后背,低声呢喃着:“洲洲,我们两个还在一起的日子,你要好好学习知道吗?想上什么辅导课就去上,想学什么东西就去学,我还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要让自己快点变强大起来,别再像以前那样,可怜巴巴去给人端盘子刷碗了,你个子矮人又弱,体力活没有你的出路,明明学习那么好就用头脑挣钱保护自己,明白吗……”
陈月洲一怔,轻轻推开赵可,看向他:“你……是要和我分手吗?为什么感觉你说的话,就像是道别一样……”
赵可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垂下眼睑,眸光之中带着些许寂寥,但这只是一瞬,很快地他就恢复了笑颜:“怎么会,我们两个才刚刚开始,怎么会这么快结束?你可是答应我和我这样那样来着,你忘了?”
说着,赵可就去挠陈月洲的痒痒肉,然后紧紧地将陈月洲搂在怀中,背对着心爱的人时,双眼瞬间写满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