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废物一样什么都不会的弟弟!”赵天喻大声咆哮着,眼泪随着震颤的发音不断地落下,“我从一开始很多地方就对他很不满了!可是为了你——!我磨光了我所有性子去教他!帮他适应!”
赵天喻喊着喊着就没了力气,他垂下双臂,泣不成声:“我为了你……把我变成了我不喜欢的样子……而你……却说我这个样子很合适……吕佳音……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乎过什么……喜欢过什么……”
吕佳音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许久以后,她道:“很抱歉。”
“抱歉?你一句抱歉就完事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吕佳音慢慢地抬起头,仰头看着眼前愤怒的男生,“反过来想一下,就当你所说的所有话都是对党,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我跟你交往,跟你拥抱,跟你接吻,跟你睡觉……在这个过程中获得幸福感的是你,不是我,那是不是反而显得我很吃亏?所以你就权当我在你身上追求的是为了小琰好,我们在对方身上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她道:“明明你这两年很快乐,我却还是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呢?”
赵天喻怔住。
他万万没想到陪伴自己度过了两年最美好时光、让自己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女人会这般冷酷无情。
最终,他低头笑了笑:“是啊,各图所需,那刚好,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那天一别,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吕佳音。
进入北川师范大学读书之后,因为成绩远高于录取分数,他颇受老师们的喜欢。
大学四年里,他成绩优异,表现出众,最关键的是,他好像真的如吕佳音所说:特别擅长教人。
大四时他考入本校读研,研三期间投资了东区职业技术学校,二十五岁的去年,做为股东的同时正式成了学校的数学老师。
在这期间,他交往过女朋友,女孩子们都因为他会弹钢琴的心动不已。
正如端琰所说:也许你学钢琴一开始仅仅是为了讨好你喜欢的人,可知识终究都是你自己的,说直白点,追人只是学习的动机而已。
只是,再次演奏《卡农》时,他再也不会有当年的心跳了。
他再也不会为了帮一个女孩子的忙而前前后后来回地跑和操心,而是能打钱直接打钱,不能打钱直接问女方需要帮什么忙,不会再自己费尽心思去琢磨,反正成年人的生活99%的事情都能用钱解决;
他再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孩子陪她走很长很长的路走到腿发酸,而是能开车送到家就开车,反正开车能显示他的经济段位,低调的显富,端琰曾经说过,这样做更加成熟;
他再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孩子哭得像个疯子,而是永远温柔、包容和露出关怀、成熟的笑容,因为他已经将他的真心埋藏在了很深很深的地方,爱情在他的心中固然还有一席之地,只是,也就仅剩下区区一席之地。
总有人说成长是一种好事,试图给人生所遭遇的所有坎坷赋予价值,他们说人在成长后会变得淡定、冷静和成熟下来,好像成长之后所获得的感情才是稳定的。
可是那往往不过是人们再也不会把曾经付出的真心掏心掏肺地拿出来,而是把它封闭在一个小箱子里,再也没有人能够轻易触碰它的底线,就再也没有人能让自己那么痛。
两条无限靠近却永远不会接触的平行线,自然就不再会打架。
……
赵天喻看着地上损坏的水杯,长叹一声,许久后道:“第二个好消息,要知道吗?”
赵可看了眼他:“什么?”
“我拿下莱安西那块地皮的最高支配权了。”赵天喻道,“我说过,端琰对付你,应该是就是这两种可能的交合:抢回陈月洲以及……干扰莱安西再开发。”
“莱安西……”赵可想了想,“你打算什么时候动工?”
“随时。”
“能暂缓半年吗?”
“可以。”
“谢了。”赵可冷冷地勾起了唇,“他在莱安西、陈月洲和人性之中选择了前两者,那么,让这道只剩下两个选项的题变成单选怎么样?”
赵天喻眯着眼看向赵可。
赵可笑笑:“那么,选择时间到了,左手陈月洲,右手莱安西,他会选择牺牲哪个?不想试试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