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特别想哭,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悲伤。
陈月洲微微抬头,发现端琰正低头看着自己,对方的眼眶是红的。
就在这一瞬间,陈月洲的泪腺如同崩坏了一般,再也承受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我就是来做个任务的!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让我改变我性取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突破我的底线!”
他哭得撕心裂肺:“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有把我当孩子深爱的父母没有把我当兄弟姐妹的亲人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天赋没有才华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我自己……我只有我自己啊!如果我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告诉我啊!我还有什么啊……”
他越哭越凶,双手使劲敲着端琰的胸口:“你为什么要逼我变成我最害怕变成的自己!你一个身高都要一米九的壮汉哭什么哭啊!你不是高冷沉默人设吗!干嘛像个小年轻人一样动不动要哭啊!害得我也情绪控制不住你知道吗!”
端琰一声不响地抱紧怀中的陈月洲,缓缓闭上了眼睛。
怀中的人是滚烫而躁动的,那么的有生命力,而又那么的真切。
仿佛在此之前二人的距离都是假的,全都是隔空相望。
不想放开,一点都不想。
……
怀中的陈月洲哭哭啼啼了大约十分钟,眼泪就流干了。
他沉默地趴在端琰的怀里,手指隔着衣衫抚摸着对方坚硬而温热的胸膛,理智渐渐回归,可感性的热潮也没有褪去。
他感觉此刻很舒服。
做为男人的时候,怀抱着心爱的女人,他曾经感受过片刻心灵的安静;但做为女人的时候,被喜欢的男人拥抱着,他也感受到了……片刻……安心的幸福感。
清醒过来的他意识到这份情绪依旧很尴尬,但事已至此,哭过闹过不能装作没有过,他觉得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既然感性已经明确地说了:“端琰无论他是个什么人,我他妈就是要出场,不给就送。”
那索性让理性给感性一席之地,试着让他们共生存。
感性并没有那么不堪,它带给了生活灵感和艺术,让人知晓了快乐;理性也没有那么高尚,它让人只剩下了逻辑,体验不到生命的美好和幸福。
他要的是这两者共存,既知道止损,又能获取快乐。
没什么错,没问题。
想到这里,陈月洲轻轻推了推端琰的胸膛,抬起头看着他:“端琰。”
端琰闻声低头看陈月洲,两人面部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对方微弱的呼吸。
陈月洲深吸一口气:“你没说错,我也对你有感情,越是无视越是会跳出来,所以,我正视它。”
说着,他缓缓抬起白皙的右手手臂,修长的指尖顺着端琰的喉结上滑,食指从耳后摩挲而过,拖住对方的一侧脸庞。
脚尖踮起,上身丰满的柔软挤压在端琰宽阔的胸膛上,隔着棉麻的布料,略微粗糙的触感给双方的神经末梢带来一丝舒适感。
这时,陈月洲抬起左臂,一把勾住端琰的脖子,牙齿在端琰的薄唇上轻咬了一下,紧接着整张柔然的嘴唇就覆了上去。
香甜入侵口腔的那一瞬间,端琰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他微微弓下身子,双手握住陈月洲的细腰,直接将他举起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还没等陈月洲坐稳,他整个人就迎了上去,将陈月洲逼入他双壁之间狭小的空间内,一手紧紧搂着小姑娘的细腰,一手托着脑袋。
咬着陈月洲柔软的嘴巴,感受着小姑娘头一次卓越的配合,两人不断互相焦躁地攫取对方口腔中的空气、味道和液体。
唇齿之间是急促的呼吸声和小姑娘细碎的嘤咛,身上是那柔软与他的坚硬隔着衣衫贴实,身下是细软的腰肢紧靠他的小腹,端琰的呼吸声越发沉重。
然而,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门铃声忽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陈月洲:“……”
丝毫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有再一再二,他已经不在乎有没有再三再四了。
但是,又被人无情中断的端琰却丝毫没有好脸色。
也许是因为和陈月洲的关系近了一步,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面无表情地离开,而是很自然而然地露出了“我不开心甚至有点想生气”的表情。
他还抱着陈月洲不愿意撒手,直到陈月洲说:“去吧,还有下次。”
那一瞬间,端琰脸上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些。
端琰走去开门,陈月洲就从餐桌上跳下来到沙发上坐下,顺便抓了把巧克力糖躺着吃。
门一打开,是熟悉的声音:“小琰,被停职、和高利贷打架、挂爸妈电话是不理我,你到底最近怎么了?”
端琰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的所有事都需要一一向家里汇报吗?”
“你……”
“姐,下次要来提前半天电话通知。”端琰说着就要送客,“我这边暂时没空……”
“没空?没什么空?家里人担心你换来一句你没空?”就在这时,一道铿锵有力的女声响起。
端琰沉默,半晌后道:“妈,爸。”
坐在客厅躺着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