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洲在跑腿服务上写了一堆要买的东西,包括:商场的假人模型、迷你芭比娃娃玩偶、大红色油漆两桶、假发长发、麻绳一卷、瑞士军刀、塑料袋、XS棉袄、L棉袄……等等,并承诺原意支出的跑腿费为五百元。
还顺便写了备注:[给我绕过所有保安,二十分钟运到天台旁的楼梯口,我再给你五百元。]
单子刚一发出,立刻被人接下,不到十分钟,就见楼梯口站着个穿着酒店服务生衣服的男人推着货架:“全村我最酷……是谁?”
“卧槽?”陈月洲看了看表,“你怎么混进来的?从哪儿来的这身衣服?”
小哥看着陈月洲:“你是全村我最酷?说好的五百块呢?”
陈月洲打开支付宝:“你扫我。”
小哥收了钱,一边卸货一边道:“唉,酒店做事,客人们的需求五花八门的,我本来就是个闲职,所以顺便当个跑腿,没事接个酒店内部的单子。”
说着他笑笑:“顾客需要让人跑腿的差事多了,摸个鱼多大个事,你要的这些东西平时弄个什么展览啊、聚会啊都会用到,仓库都有,我就直接给你拉来了。”
陈月洲瞧着他那副乐呵呵的样子:“那如果我再给你个差事,你还干吗?”
“给多少钱?”
“再给你一千。”
“妹子你真爽快。”小哥问,“什么差事?”
“帮我把楼上的妹子绑在水管上。”陈月洲指了指张晓雅。
“啊?”小哥愣了一下,“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谁让你做犯法的事情了?你看我这文文弱弱的样子像是要去犯法吗?”陈月洲叹了口气,瘪着嘴巴,瞬间进入编故事模式,“我姐姐她是今天婚礼的新娘,可是心里藏着别人,不想结婚,我怕她跑了,所以我才堵在这里……”
小哥看着眼前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娇滴滴快要哭泣的样子,不禁心头软了些,再瞧了眼穿着婚纱站在楼顶不畏风寒的张晓雅,叹了口气:“行行,只帮你摁住她,要捆要绑你自己上。”
“谢谢大哥。”
回了天台,陈月洲拉上小号棉袄先套上,随后将大号的棉袄交给张晓雅:“张明宇脱不开身,他马上就来,让我先把棉袄给你,别冻着,你瞧。”
张晓雅接过棉袄,瞬间红了眼眶:“这棉袄,真的是他给我选的吗?大学的时候,我们有两件一模一样的棉袄,就是这种上紧下松的,也是黑色的……”
陈月洲:“……”
大姐,这种棉袄是百搭款!
百搭听得懂吗?
就张明宇那又胖又矮的身材和你这种又瘦又高的身材,唯一能穿的情侣服也就剩下这种百搭款棉袄了好吗!
重生一次,还要多看一次张晓雅给自己加戏,心好累。
张晓雅二话不说脱了婚纱,陈月洲这才看清,她里面只穿着件单薄的背心和四角裤。
陈月洲不禁打心底佩服——上一世,她就穿着这么点儿东西在零下几度的天台上坐了快两个小时,这毅力,真牛逼。
等张晓雅穿了棉袄,陈月洲对身后藏在墙角的小哥摇了摇手,小哥立刻跳出来,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摁倒张晓雅。
陈月洲趁机拿着麻绳手脚干脆利落地将她捆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你个……”张晓雅还来不及开口,陈月洲已经把自己的病号服脱下来,堵上了张晓雅的嘴。
“不好意思,得委屈你一会儿了。”陈月洲挑挑眉道。
这个女人,气急败坏的时候嘴太臭,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产生再让她跳一次楼的想法,他选择从一开始让她闭嘴。
等小哥走后,陈月洲把张晓雅脱下来的婚纱和假发套在了假人身上,他用刀撬开假人的螺丝,将那堆芭比娃娃塞了进去。
之后,将油漆倒入塑封带,黏紧,塞入假人身体里。
一切准备就绪,陈月洲打开微博,:北川地方报道。
出现一堆类似名称的V用户——这些十有八jiǔ都是些小报小社,就爱发表些无良虚假伦理性新闻博眼球。
陈月洲找了其中几个显示在线、且粉丝数高达十几万的,各个私信过去:[嘿,伙计,有记者证吗?我这里有条大新闻,就在曲阳国际酒店。]
对方都回复得很快:[当然有,什么新闻?]
陈月洲:[晨星布艺知道不?]
[最近不少地方扶贫不都是那个厂子的家纺制品吗?]
[没错。]陈月洲笑,[今天,晨星布艺老板的女儿在曲阳酒店举办婚礼,他那个上门女婿的前女友大着七个月的肚子马上就来砸场子了,你们不来?]
[真的假的?]
陈月洲拍了张人偶的照片:[那爱来不爱,你要不来我发给其他家了,好心给你们个新闻,不信算了,反正我就看这热闹谁有空能报道了。]
发完,他收了手机,转过头看着张晓雅,她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别那么看着我,我这是为你好。”陈月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张明宇是个什么德行的烂人,你一定比我清楚,可是为什么你还那么惦记着他?爱他?你确定你爱那么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