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楚天舒说,“我们也是时候该出发了。”
严楚楚会意,跟在楚天舒身后。林槐也背上了背包。在他刚从门内跨出的那一刻,身后却传来了谢思年的声音:“……你既然早就有了它,为什么不早点把它拿出来?”
“什么?”
“我是说,那个恶鬼。”谢思年说,“有他在我们根本不用那么辛苦地去制定计划……直接让他杀了所有村民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我们自己去冒那种风险?”
林槐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反而一步追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为什么?”
“放手。”林槐冷声道,“第一,他不是物品。第二,他只是一个孩子,我不会勉强他去做他不想去做的事……啧,怎么越说越奇怪了。”
“可它又不是人,它只是一只恶鬼。”谢思年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选择这种更有效率的路线……”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楚天舒已经说:“我觉得谢思年说得有道理。”
林槐抬头:“什么?”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选择更有效率的路线。”楚天舒看着谢思年说,“比如杀伐果断、清除累赘、适者生存之类的……啧,你还挺有思想的嘛。”
“既然这样,今天的活就交给你去干了。”他拍了拍谢思年的肩膀,“你不是挺行的吗?就让你一个人去吧。”
说着,他便放下背包,坐到地上去了:“走啊,怎么不去,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谢思年脸一时青一时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楚天舒于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没本事就少瞎bb,泉水指挥官说的就是你。”
说着,他便揽住林槐的肩,走了出去。严楚楚见两双大长腿肩并肩走了,也一路小跑着跟上。只有谢思年留在原地,咬紧了牙关。
“我们话会不会说得重了点?”路上,严楚楚担忧问着,“万一他……”
她没有说明,但言语间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楚天舒挥挥手道:“他不会的,谢思年是个聪明人。他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跟着我们。”
“可是……”
“鲁迅说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上谈兵。”
“鲁迅没说过这话……”
村长等人吹吹打打进了山洞。林楚严三人也紧随其后。
八月望日已至,溶洞中飘飘渺渺,皆是遮天蔽日的雾气。浓郁的雾气中,三个人追随着村长等人的步伐。楚天舒低声道:“抓住我的手,别走丢了。”
他将左手伸向林槐的方向。林槐握住他的手,他又道:“抓紧了,别走散了。”
说着,他又转向身后,对严楚楚道:“你抓着林槐的衣角。”
严楚楚:“啊?”
她用一声“啊?”生动形象地表达了三人组一起行动却只有两个男人手拉手的困惑。楚天舒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严楚楚扶过墙壁的手,恍然大悟,又道:“那你抓我的衣服吧,小林子衣服是白的,我衣服是黑的,不怕脏。”
严楚楚:“……”
到达溶洞深处时,雾气渐渐淡了。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是圣洁洁白的石台。七个棺材被排成一列,整整齐齐散布在石像周围。
石像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在繁杂的仪式后,村长摸着念珠,口中念念着奇妙的咒文。
随着一句句咒文被念出,石像的色泽逐渐由洁白变得血红,原本微阖的双目,也渐渐睁开。
“山神,山神,今年的七个祭品已经献上。”村长讨好道,“咱们今年的愿望是——”
他话音未落,身边的宋刚等人已经倒下。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已经被身手极快的楚天舒抹了脖子。
而严楚楚,则按住了村长,捂住了他的嘴。她看着走向祭台的林槐,大喊着:“快——”
林槐步向石台,随着他的每一步靠近,都有诡谲的笑声在他的脑海里炸开。窃窃私语、无数的眼睛如同鳞片,生长在石壁上,向他席卷而来。
越是步近石像,就越是感到石像的可怕。尖锐的警报声在他的脑海里炸开,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他。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它们说着。
这是石像带来的幻象,还是他出于本能的抵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按在石像上,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冗杂信息,消失了。
‘告诉我你的愿望。’石像‘说’。
与其说是‘说’,不如说是一串信息,涌入了他的脑海。
而他,也看着石像,说出了他的愿望。
“让我穿越时空,杀死我七岁的外祖母。”他说。
世界一片寂静。
无数的色块向着他席卷而来,合着轰鸣和尖啸,血红的石像在那一刻,通体发热,开始臌胀。
“跑——”
那似乎是其他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个身影扑了上来,将他压到了身下。
下一刻,整个石像炸裂开来。
“啊——!!”
距离石像最近的村民惨叫一声。他的身体迅速地脱水和老化,原本靠感染维持的生命,在石像破裂的瞬间被消除。
和他同样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