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联系呢?显然是没有的。她得以有了些微薄的心安理得,不过她到底是比普通的村民有限地善良些许,在女孩儿们陷入绝境时,也会用一个两个馒头,三瓶四瓶水,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善心。
或许是这份冷漠救了她,让她在人鱼的诅咒席卷而来后,没有产生异变,不需要同村里的男人一样,需要定期食用古怪的肉以维持身为人的形态,甚至能自然老去。而村长他们疲于与人鱼的斗争,也懒得来管她这个不合时宜的异类。
她的才子丈夫,在心情好时,也会带些精巧的小东西回来。有时是一只口红,有时是一枚怀表,作为夫妻之间的礼物。而她,也是因那枚怀表,认识了它的主人,那个倔强的小姑娘。
“她刚到村里时一直说她的朋友还在山里,从山崖上摔了下去。求他们把自己放了,好能去救她的朋友。”孙寡妇回忆着,“后来她带着人逃跑的时候,就躲在这口枯井里。”
“然后呢?”严楚楚急切地追问道。
或许是因为角度的原因,林槐觉得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后来……”
“后来我们在山洞里发现了那个贱货。”院子的另一边传来了阿夏的声音。
他似乎刚刚醒来,说起话来字里行间还带着嘶嘶的疼痛:“这个井底下竟然还有一条路,通往山洞里。嘁,我们打着火把找到她时,她还往着山神那里爬,把手上的血抹到山神身上,嘴里还咕咕哝哝地说着什么呢。”
说到这里,他又哼了一声:“我就说叔叔心太好了,早知道,她第一次跑的时候就该把她弄死,哪里还等到她第二次跑出去。”
听到他的话,严楚楚愤怒地站了起来。她挥出一只手:“你……”
她的手在半空中被楚天舒挡住。她于是气得喊起来:“你拦我干什么?你难道要向着她?”
“女孩子不要徒手打蟑螂,脏。”楚天舒说着,从地上捡起来撬棍,“附近好像没有拖鞋的样子……就用这个来打吧。”
严楚楚接过撬棍,想也不想就往阿夏身上劈头盖脸打了好几下。这几棍下去,阿夏的脑袋又被开了个窟窿,捂着伤口凄厉地叫出了声。
到头来却是严楚楚先往后一步,惊慌地落下了手里的棍子,似乎没想到自己一棍下去会有这么狠。林槐把撬棍捡起来,递进她手里:“别怕,等你打完了我们再商量。”
她握着撬棍,犹犹豫豫却再也打不下去了,最终咬了咬牙,把棍子扔到了地上,坐了回去:“你说得对,打他脏了我的手。所以……”
“所以直接把他弄死吧。”林槐动了动手关节,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放着我来……”
说着,他一边把指关节扳得咯拉作响,一边往阿夏的方向走去。另一边楚天舒则高声道:“下手轻一点啊,这里是别人家,到时候不好收拾地板。这里也没个什么消毒水,用来消除鲁米诺反应……”
阿夏坐在地上,只觉得这两个人像是认真的。他于是捂住脑袋,大喊道:“你们凭什么要来杀我?我们也只是想好好地活着,我们做错什么了?一个两个都要和我们过不去……”
“吉良吉影还想过平静的生活呢。”林槐吐槽道,“你以为以摧毁别人的生活为代价而建立起的生活,就是真正的生活了吗?”
他正要下手,将阿夏弄死,却在出手的那一刻听到楚天舒的声音:“等一下。先别杀他。”
“……”林槐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又被掐灭在半空,不上不下。他停着手,白着眼看向楚天舒:“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宽容是世界上最大的美德……”
“……”林槐吐槽道,“你是紫薇吗?要不要给你做个手部针灸?”
“刚刚那句是开玩笑的。”楚天舒挠着头说,“我是想到我们可以用他,去给海边的人鱼们送个别出心裁的中秋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