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里,这座小屋长出了一长条绿色的抗拒值,随着他的不断敲击而不听衰减。直到屋里传来咳嗽和脚步声后,他终于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游戏设置这个nc是绝对不会没有道理的,就好比gaga也不会浪费时间给不可攻略角色增加巨量的剧情他摸着下巴想着,这么多次提到不要去找他简直是堂而皇之地大声叫着必须去找他啊
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从黑暗的室内探出的,是一张苍老到快要撑起一整部恐怖片的脸。老头子翻着眼皮,显然是气急败坏“叫你别敲了,你听不见吗”
林槐确实有着不达目标不放弃并自动过滤无关声音的功能。他当即将头探进了房间,以脖子被夹断的危险威胁着老头子不许关门“老乡,我没别的恶意,就是想和您说说话。”
在他真诚的眼神注视下,老头子凶神恶煞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点,不过他还是大声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这些外来人,就该从渔村里滚出去每次来这里,都不清净”
说完,他大大地哼了一声,向里面走去。林槐很有见地地推开门,跟在他后面,自己找了个小凳子坐下。
屋内可谓是破败至极,矮桌上放着几个搪瓷缸子,水里漂浮着灰尘。墙角堆着一些不用的杂物,老头子背对着他,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我这儿没茶,没吃的,没招待你的东西。”老头子沙哑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快滚出去。我知道你们是城里来的,学者调查团。我呸,就你们整天吃饱了没事儿干,来山里作死搞事。”
屋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是一个人,又好像是一群人。林槐说“这不是喜欢你们的渔村文化嘛,我们过来研究研究,欣赏欣赏。刚好过段时间就是祭典”
“祭典”老头哼了一声。霎时间,门外却传来了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
他当即低下了头,自顾自地用刀削着柴。林槐问他道“老乡,我听村长说,你们这儿的人,都是战争年间避难进来的”
老头子“嗯”了一声。林槐又道“避难而来,又在山中,靠海捕鱼,难怪叫武陵村呢。”
“什么武陵村。”老头子嘲讽道,“十多年前这儿还叫宋家村呢。”
“你们这儿的人都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林槐明知故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好久都没有离开过这里了”
也就是说很容易产生近亲婚姻啊林槐的大脑又开始胡说八道。
“外面有什么好去的。”老头子没好气地道。
他们又闲聊了些有的没的,老头子全程无愧于他乖戾脾气的传闻,很是嘴臭。林槐却始终保持着脾气很好的模样。好半天,眼见着外面日暮西沉了,林槐才看了看表说“今天就不说了,时候也差不多到了,老人家,我就先走了。”
“要滚就快点滚。”老头子说。
临走前,林槐突然心生一计,他站在门口,约摸着是门外偷听的人最能听清楚的位置,又向老头说道起来。
“其实”林槐低着嗓子道,“我到这里来,除了身为学者,还有别的身份。”
他假装低着声音,其实外面的人完全能听得到里面的动静。林槐向他勾勾手指,老光棍不明所以,犹豫了半晌,才在对方的挤眉弄眼下凑了过来。
等那人贴耳过来了,林槐才道“我是上面派下来的。”
“上面哪个上面”
林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能有哪个上面,当然是市里啊。最近啊,咱们书记寻思着扶贫攻坚的问题,这不就派我们下来,调研调研,才好精准开展工作嘛。”
“噢噢,我知道。”老光棍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微服私访吧我懂的,就,就那个康熙,杜小月,那种”
屋外的人趴在门上听着林槐操作,一脸目瞪口呆。
这,这就这么聊上了他一副快要晕眩的模样,居然还是以这种方式
“是了,最近不是扶贫嘛,咱们书记看着地图,寻思着你们这边也得扶一下,所以也派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地方。光问村长不够,我们还特意深入民众,搞点民意调研,你说是不是。”林槐推了推黑框眼镜,笑得很和蔼可亲。
在他的笑容下,老光棍警惕的眼神也渐渐消融了些许。他砸吧砸吧烟枪,沙哑道“你说这话”
“绝无虚假。”林槐接过话柄给他点烟,“你要是在外面,也绝对听过我们书记的大名。”
“你们书记”老光棍看着林槐勤快的模样,问他,“叫什么名字啊”
林槐眼睛眨也不眨“李达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