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几个人正讲得聚精会神, 冷不丁地却被铅笔盒落到地上的声音吓了一跳。前座女生回头看向坐在林槐旁边的、脸色煞白的少年,骂道“许迟你搞什么鬼啊, 吓死老娘了。”
面对女生的质问, 许迟只是将铅笔盒捡了回来, 低声道“对不起。”
在捡起笔盒后,他并未参与进任何人的讨论,只是翻开了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本子下,所垫着的,是一本东野圭吾的推理。
他的身影是那样冷淡到近乎隔绝,对他所处的世界漠不关心。
女生对许迟的反应并没有什么期待, 于是又转回向同桌道“前段时间三楼不是有个人爬到天台上去跳楼了嘛, 他死之后,就老有人在学校里看到脏东西。他们就都觉得, 是闹鬼了。我看啊”她压低了声音,“他们说的, 是真的。”
“跳楼又跳了一个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每届不都会跳几个, 估计是学习压力太大吧。”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这样的。”另一边戴着耳机听歌的男生也加入了战局。他似乎比其他人了解得更深一点,说起话来时眼里都闪动着兴奋的光, “我听说啊”他故意拉长了声音,“那个跳楼的, 是个变态。三楼都这么说的。”
“哦”
比起学习, 果然还是八卦更加深入人心。林槐混在人群中, 问男生道“他具体哪里变态了”
“呃”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原本口若悬河的男生一时卡壳,半晌,他看向身边的人道“那个人,是c班著名的问题学生吧”
“是啊,整天阴阴沉沉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听c班的同学说,他整天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写还一边看着大家,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说他心理有问题,他爸妈没一个要他的。”
“上次评选日上c班丢掉卫生金牌也是因为他吧”
“我听说c班在比赛上失利也是因为他故意捣乱。”
“c班门外那几盆花枯掉也是他干的。”
“说起来,余老师会遇上这样的学生,真的是很不幸啊。难得他是这样优秀的一名班主任呢”
“嗯,他和其他的老师,都是不一样的”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去余老师班上上课”
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从他们的话中,林槐得知以下信息。
一,四周前,三年c班一名学生跳了楼,该学生品性顽劣、阴郁孤僻,素有害群之马之称。
二,明华中学作为全封闭式复读学校,被送来的学生的家长大多是听说明华中学管理严苛的威名,抱着想让学校替他们好好管理一番的心情,将孩子们送到这所中学。其中的老师大多教学水平低劣,唯有一人除外。
那个人,就是三年c班的班主任,余行健。
和其他老师不同,余行健是三个月前进入学校的老师。他为人正直爽朗,在他的带领下,三年c班作为一个中流班级,发展得一派欣欣向荣、青春洋溢,充满欢声笑语,三年c班的学生在成绩方面也屡创佳绩,数次超越隔壁的b班。
“既然余老师如此优秀,为什么还会有人跳楼呢”林槐问。
“不知道”女生简单地带过这个话题,有些不高兴道,“再怎么完美的团体里,也总会有几个不合群的人吧,这也不能怪别人余老师啊”
“说起来,我们班今天不是要来一名代课老师吗”又一个男生加入战局,他看起来很叛逆,长得也很叛逆,“他怎么还没来。”
“什么,难道你还期待他来吗。之前那个王扒皮走了,好不容易我们才过了两天好日子”
“我觉得新来的那个老师没准和王扒皮差不多,又是一个脑满肠肥的”
“我觉得大家不用这么悲观,我认识新来的老师,他是一个非常善良又非常英俊的人。”
“非常善良等一下,你是哪个班来的,之前是在我们班么为什么你这么自然地加入了我们的讨论中啊”
她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看向坐在少年旁边的林槐。林槐受到所有学生的注目礼,将手伸进抽屉里“我是那个,那个啊。”
女生“那个是哪个啊”
林槐“就是那个啊,你们都知道的那个啊。”
男生“不是我说,你究竟是哪个啊”
“算了,”林槐叹了口气,一只手扶住额头,另一只手将公文包从抽屉里抽出,“其实我就是那个”
“你们期待已久的,代课老师。”
他站起身,抽出西装外套,随手将其以日月木娄披西装的姿势披到自己身上,回过身,向目瞪口呆的学生们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嘴前“嘘。”
他三步作两步跨上讲台,从粉笔盒里抽出一根全新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上“林槐”两个字。
“林槐。”林槐说,“这是我的名字,你们可以叫我林老师,也可以叫我小林老师。从今天起,到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会是你们语文一科的代课老师。”
教室里一时鸦雀无声,几分钟后,以教室角落为中心地,沸腾了。
“靠”原本在d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