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祎发觉,这几天苏煜尘有点怪。
无论她做什么,只要出了清竹苑,就总能遇到他,但是呢,你要是去看他,他又立刻走开,脚步迅疾到快踩出残影。
婳祎不明所以,只觉得苏煜尘多半脑子有病。加上她也还在为前几天莫名其妙和苏煜尘同了房却被苏煜尘臭骂了一顿而感到生气。
于是连带着,她越发看苏煜尘不顺眼,因此,她便大大缩减了出门的时间,整日待在清竹苑,和昕儿蓉儿打牌。
别人家过年,都是四处串门走亲戚,婳祎在这里无亲无故,倒是省了一桩麻烦事。
不过也有别人给她递了拜帖,都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了,过年嘛,就是吃好喝好玩好的时候,做什么要浪费时间去搞那些劳什子人际关系?
再说了,苏煜尘都把她骂成那样了,她还上赶着去给他拉人脉搞关系?
她贱不贱哪!
所以,婳祎玩得十分心安理得。
但是,她高兴了,苏煜尘可就苦了。
现在苏煜尘已然确定他着实是误会了婳祎,两人同房一事,并不是婳祎故意为之,相反,从他的调查来看,婳祎压根就没有任何想和他同房的意思,那晚只是个意外。
莫名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苏煜尘心中竟并未感到轻松,反而还憋了一口气。
他可是堂堂天祈三皇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份有身份,要能力有能力,南宫婳祎凭什么不愿与他同房!
这念头一出,苏煜尘便陡然僵住,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定是前些日子喝酒把脑子喝坏了,竟然生出了这等荒谬至极的想法来。
苏煜尘深吸一口气,将这荒谬的念头压下。
无论如何,他误会了婳祎是事实,对婳祎说了过分的话也是事实,作为君子,他要勇于为自己的错误道歉。
因此,他一直在寻找道歉的机会。
可是,他试了无数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他长这么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给一个女人道歉。
最重要的是婳祎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与神伤,让他更无从开口了。
终于,在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婳祎好好谈谈,解开这个误会的时候,没想到婳祎直接不出门了!!!
最后,他好不容易才拉下脸,准备先低个头,给两人一个台阶下而主动去清竹苑时,就看到了清竹苑门口摆着的一块牌子——
“某人与狗,禁止入内!”
看笔迹,还是婳祎亲手所写。
苏煜尘前进的脚步一顿,脸黑如锅底。
他能不知道这个某人指得是谁吗?
竟敢那他当狗比,真是气煞他也!
苏煜尘一个生气,一挥衣袖,转头就回了景和院,正好这时他收到百里笙的密信,心思便一下都转到了密信之上,渐渐的,就把求和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正月初七的日子。
这天,婳祎终于收到了来自梦菀儿的请帖,邀她过府一叙。
婳祎知道饿,明日就是梦菀儿和二皇子大婚的日子。从赐婚到大婚,统共就八天,时间非常紧促。
结婚是每一个姑娘的头等大事,凡是有点头脸人家的女儿,哪个出嫁前不得花个数月的时间准备的?
但梦菀儿和二皇子的婚期,就是如此急促,据说是那劳什子钦天监算出来的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超级黄道吉日。
日子好到,对国运都有加成的作用。
当时婳祎听到这的时候,当即就啐了一口。
呸!狗屁的黄道吉日,明明就是皇后这老妖婆故意定的日子!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婳祎知道这几天梦菀儿一定非常非常忙,因此,虽然想但还是按耐住了想去找梦菀儿的心,直到梦菀儿给她发来请帖。
这是天祈的规矩。
在嫁人前一天,新娘子可以邀请一位已成婚的妇人,前来向她传授“知识”。
一般来说,新娘子大多都会选择自己家里人,再不济也会选择亲戚过来,但现在,梦菀儿的请帖,却是送到了婳祎这里。
这让婳祎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十分感动。
原来,她在梦菀儿心里,竟然如此有分量,这么重要的任务都交给她来做!
于是婳祎在收到请帖的第一时间,就立即赶往了左相府。
“菀儿姐姐!”
见到梦菀儿,婳祎不禁激动得大喊了一声。
“婳祎你来啦,快过来看看,我新做好的嫁衣如何?”
梦菀儿拉着婳祎走到大红色的嫁衣前,浅笑着问道。
因为时间紧促,梦菀儿原本的嫁衣做不出来,只好临时让绣娘们重新赶制了一件。
二十位绣娘,熬了一宿又一宿,终于在今天,成功将嫁衣做好了。
婳祎忙不迭的点头。
“好看好看,非常好看!菀儿姐姐你若是穿上,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梦菀儿被逗笑了。
“哪有你说得什么夸张。”
她牵着婳祎,走到一旁的矮榻上坐下,旁边摆着两盆炭炉子,炉子上温着茶水和点心。
梦菀儿给婳祎斟了杯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