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还好还好,没有伤口,这应该是不知道在哪里蹭的吧。”
婳祎看着自己手,语气轻松。
苏煜尘的目光也在她身上巡视了一圈,然后定格在对方的脑袋上。
准确来说,是她的后脑勺上。
婳祎一脸莫名,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下一秒……
“嘶!痛痛痛痛痛!苏煜尘,你快帮我看看,我这里怎么了?怎么这么痛!”
她埋着头,把自己脑袋往前伸,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以及一小片后背。
苏煜尘的目光从脖颈上扫过。
这样细的脖子,应该一捏就断了吧。
他不禁想道。
收敛了目光,微微垂头,扒开她后脑勺的头发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婳祎的后脑勺上,有一道拇指长的伤口。原本已经结血痂了,大概是刚刚被扯到头发的缘故,伤口又裂开了,正往外滋滋冒着血。
得知自己后脑勺上有道口子的婳祎:……
下一秒,她怒气腾腾地把目光转向了造成这道伤的罪魁祸首——窝在一旁正优雅舔着爪子的猫咪。
“猫小咪!你看你干的好事!我脑袋都开瓢了!”
这口子,正是她在小佛堂里被猫咪吓到,后退时撞到小桌子,摔倒在地的时候磕的。
这一生气,婳祎后脑勺的血流得更凶了。
正好这个时候,马车一个颠簸,她又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往苏煜尘怀里倒去,脑袋正好砸在了他腿上。
婳祎:!?
她的脸腾一下就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就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动作间,又有几滴血珠顺着她的脖颈,滴落在了苏煜尘的外袍上。
苏煜尘一把按住婳祎。
“先别动,我给你上点药。”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正好趁着婳祎脑袋放在他腿上的动作,一点一点将药粉洒在她后脑勺的伤口上。
不知道是药效真这么神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婳祎只觉得凡是他手指拂过的地方,都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有点子舒服。
婳祎情不自禁地微眯起了眼睛。
她的头发又多又厚,怕又一不小心把伤口扯到,苏煜尘的动作十分轻柔,婳祎也在这似有若无的触碰中渐渐放松了下来。
“三皇子,你这是什么药,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
“这是特制金疮药,对伤口止血回复效果很好。”
“嗯?你出门怎么还随身把金疮药带着?”
“以防万一。”
婳祎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感觉自己以后也可以备上。
“也是,意外总是防不胜防,带着确实安心些,这不,今天我就用着了。”她自我调侃了一句。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轻笑。
“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这药一辈子也用不上。”
在婳祎看不到的地方,苏煜尘脸上却是丝毫笑容也无,整张脸面无表情,就连眸子里也淡漠无比。
在他眼里,婳祎和旁边的猫没有区别。
她沉默了两秒钟,说道:“虽然但是,这回还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说不定现在都还在佛堂里。”
“不必,母妃之所以如此对你也是因为我。”
“不,也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三皇子,菀儿姐姐已经都和我说了,我不知道原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着想。还口不择言地说了那些伤害你的话,对不起。”
苏煜尘上药的动作猛然一顿,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
只是一秒就又恢复了正常。
“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不对,如果我能跟你说明白,自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唉,都是天意弄人,咱们俩,一个锯嘴葫芦,一个没头脑。你不多说,我也不多想想,现在看来,咱们吵那一架,确实挺冤枉的。还平白无故地让你被言官给弹劾。”
“三皇子,那些弹劾,对你影响大吗?”她认真问道。
苏煜尘的手顿了一下,“不算,父皇并未因此苛责于我。”
“哦哦,那就好,要是因为耽误了三皇子的前程,我定会寝食难安。”
“嘎吱”一声,马车停下,皇子府到了。
正好苏煜尘药也上完了,只是头发乱了。怕被人看到不好,她又把披风给穿上了,还把帽兜也给戴上了。
刚准备跳下马车,就看到对方伸过来骨节分明的手。
真好看啊!
她朝苏煜尘眯眼笑了笑,搀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他一路将婳祎送回了她的清竹苑,然后说:“我去处理一些公事,晚上一起用膳。”
“好。”
婳祎点点头,目送苏煜尘离开。
回了自己的卧房,她连忙把披风给解开,也让玉儿看到了她这副狼狈的模样。
“公主这是发生了何事?怎的这般模样?”
“它就是罪魁祸首。”婳祎随手将猫递给玉儿。
这猫也奇怪,明明就是第一次见,却亲人得很,尤其是婳祎,黏上她就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