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
沈瓷看着安静坐在一边的肆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手指剐蹭着鞭子。
“好本事啊!兄长?”
“让孤猜猜,是谁在帮你,是太后?还是丞相?亦或是你冷宫的母妃?”
肆星低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是吗?”
下一秒,鞭子就劈在了肆星的脸上,“愤怒吗?你天生低贱,就要有低贱的觉悟,别以为攀上了贵人就觉得自己本事大,就能有机会骑到孤脖子上,做这大肆的皇帝。”
肆星跪下,“我没有。”
啪——
一鞭子抽在了其背上,“在孤面前,谁准许你自称我的?你就是卑贱如蝼蚁的奴,世世代代的奴,你母妃也是奴,不过是我母后身边一宫女,还真以为爬上了龙床就是皇后了?”
“奴没有——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因为你天生卑贱。”
鞭子噼里啪啦的落在其背上,抽得皮开肉绽,抽累了,旁边的徐邓邓便递上茶。
沈瓷喝了一口。
然后喷在了地下的肆星脸上,“这卑贱人的茶,真的是难喝至极,走,回宫。”
等到沈瓷离开之后,肆星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隔壁暗门,太后走了出来,似乎是嫌弃这掖庭的脏臭,太后眼中闪过嫌弃。
“难受吗?”
肆星没说话。
“你也是先皇的儿子,甚至大肆立国几百年,从来都是嫡长子继位,甚至是长子继位,而她不过是一个公主,却成了大肆的主子,你却成为在这掖庭的奴才,你甘心吗?”
肆星收拾身上的脏乱:“太后有事吗?”
“你也是皇子,若是你愿意,你就可以得到那至高无上的皇位,甚至是将你的母妃从冷宫里接出来,还可以将肆月给压在脚底仰望你,她不过一个女人,先皇都死了,为什么不可以取而代之?”
肆星抬眼,眼中尽是怀疑,“你为何要帮我?”
“哀家也恨他,他若是泉下有知自己最宝贝的女儿,最放不下的女儿最后被哀家玩弄于股掌之间,肯定会死生不宁。”
凭什么?
她和那个女人是双胞胎,一样的面容,甚至她的心智才学都被她强,她却能拥有那个人的无尽宠爱,空悬后宫只为一人?
甚至是在那人去世之后,娶自己也只是因为自己与那女人长得一模一样,那女人的孩子不会认生,多讽刺!!!
“你要如何帮我?”肆星眼中闪过愤恨,凭什么他也是皇子,却注定要被踩在这低贱的掖庭处,凭什么继位的不是他?
明明他才是长子。
“你答应了?”
看见肆星点头,太后眼中划过满意,“哀家会将你带出掖庭,听说现在之和县发生了瘟疫,我要求你自请去查看。”
“瘟疫,会死人的。”
太后摇头,“不会,那只是一种症状和瘟疫相似的病症,到时候会有当地官员接待你,你只需要每天与那些病人亲密接触,塑造不畏疾病,爱民如子的形象,之后的事情哀家会办。”
肆星犹疑了一会儿,“好。”
等到太后离开,肆星这才站了起来,将外套脱下,仔细擦干净身上的血渍,为了活下去,这点疼算什么呢?
外面天空明月高悬,带着丝丝的寒气。
*
很快,之和县发生瘟疫的事情传回京都,朝野震惊,毕竟瘟疫可是一种传染性极高的传染病,而且古往今来没有治愈良策。
解决办法,只能将沾染疫病的百姓集中在一起然后大火烧死,极为残忍,于是便有传说这是上天的惩罚。
当人间暴虐战乱触及天上的神之后,神就会降下惩罚。
太后一大早就将沈瓷叫进了懿祥宫。
“月儿,之和县百姓是我大肆子民,不可不救。”太后开口。
沈瓷点头,“那太后有治疗疫病的药方?”
太后摇了摇头,“太医院正在加紧配置,但是现在疫情呈现扩散,当地百姓人心惶惶,必须有人去代替朝廷去安抚人心。”
“那太后觉得派谁去?”
“这次事件影响巨大,如果操作不当就会失去民心,动摇朝野根基,所以派去的人一定要能显示我大肆对子民的爱护,我大肆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民,所以最好是皇室子女。”
皇室子女?
这差不多明晃晃的告诉她:你不去就把肆星放出去送过去。
沈瓷犹豫了。
“太后,父皇只有孤一个子嗣。”
“陛下万金之躯怎么可能去那危险地界,哀家倒是有一人选,肆星,肆星作为我大肆皇室,只要他去,定能安定民心,而且若是期间不小心染了疫病死了,那也是意外不是吗?”
沈瓷眼神一沉,闪过几分狠毒,“好,就依太后所言。”
太后眼中闪过满意。
“月儿要永远记得,只有哀家才是对你最好的人,哀家绝对不会害月儿,知道吗?”
“孤明白,太后安康。”
……
很快,沈瓷便下旨将掖庭的肆星带出,封为钦差,恢复其皇子身份,着太医院院首等人一同前去之和县抵抗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