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辞和乔宁远一起进了镇上唯一一家叫绵风的小倌馆,薛辞原本是不想让乔宁远进去的,里面都是一些搔首弄姿的小哥和小公子,但乔宁远怕他在嫡兄面前受气,硬是跟了过去。
薛辞以前也找过薛闻,所以他熟门熟路上了二楼,走到拐角最尽头的那间房,他不敢随意闯进去,一是教养问题,而二则是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薛闻是个不讲究的,不及冠的时候就任性胡来,曾还在院子里拉着自己的小妾干些腌臜的事,薛辞那时候还小,不小心瞥见了一眼,当场就吐了,又昏昏沉沉睡了几日才转好,结果薛闻却因为此事,几次三番来恶心他,所以薛辞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屈指在门上敲了几下,半晌,一个声音闷闷答道:“进来。”
薛辞以为至少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状况下,薛闻是会收敛一些的,结果入眼的是他怀里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哥儿,而薛闻见到他,怔了一瞬,才嬉笑道:“我以为是哪个人打扰我的好事?原来是是你啊,薛辞,要不要看一眼。”他说着,就要动手拉覆在两人身上的薄被。
薛辞忙低下头,“我今日找你有事,你是不是要娶一个乡下的小哥儿?”
对于薛闻,他是看一眼都觉得难受,所以只想赶紧把该问的问了就走。
薛闻看他这副姿态,脸上的兴味更浓,“薛辞,要不我也给你找一个?还是你想和我……”
薛辞猛地抬起头,眼神一股寒凉,“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要娶?”
薛闻脸色顿时十分难看,他曾经也这样调戏过薛辞,结果薛辞当场二话不说拿起手边的凳子就向他扔过来,想到这里,隐隐还觉得脑袋发疼,虽然薛辞事后被他父亲严惩了一顿,也跪了祠堂,但他见到薛辞这种表情,还是有些怵,“这我哪里记得住,被我睡过的那么多,哎……”
他话音停顿了一下,“这么说,几个月前是有一个小哥儿,前两日他找过我,说是怀了胎,我就想着把他抬进来。”
薛辞问到自己想要的,转身就走,最后踏出门时,才听到薛闻一句警告,“这事你可别告诉父亲,小心我将你送去县令那里。”
他的手一用力,门板在身后重重合上。
乔宁远百无聊赖待在门口等他,此刻看到他满脸的寒意,顿时心疼道:“小辞,他欺负你了?”他边说边捉住薛辞的手,入手冰凉。
“无事,问到了,我们去告诉祁公子吧!”薛辞回握住他的手,才觉得手心里的凉意散去了些许,“待你考完县试,我们就成亲吧!”
他只感觉自己握着的那只手一震,紧接着,那人转过身来,不顾大庭广众,就一把将他拥进怀里,“小辞,此次我一定可以中个头名,到时候我一回来,就成亲。”
薛辞此时也心里愉悦得很,只紧紧回抱住乔宁远,嘴角是遮不住的喜意。
他终于不用避着那个恶心的兄长了,只要他一成亲,他只需和乔宁远过好两个人的日子。
他们旁若无人的牵着手回了酒楼,祁杳尘此刻正在后厨忙活,肖子轩和肖雨也到了。
肖雨原本要去后厨帮忙,结果被祁杳尘以“烟尘太大”的原因赶出来了,此刻正无聊坐在桌子上,戳着手里的一朵小花儿。
“祁哥哥嫌弃我……不嫌弃我……”
薛辞走近一些的时候就听到他嘟嘟囔囔的声音,噗一声轻笑出来,“你怎么过来了?”
肖雨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又看到他和乔宁远握在一起的手,蔫哒哒地说:“祁哥哥做好吃的,就让我们过来了。”
薛辞看他谈话的兴致不高,于是让乔宁远陪他说两句,自己去后厨找祁杳尘。
今日买回来的那些扇贝鲍鱼不用也是浪费,于是祁杳尘就做了几道菜,原本想做个蒜蓉粉丝扇贝,结果这里没有粉丝,他只好用蒜蓉凑活了。
除此之外,还有扇贝蒸蛋羹、红烧鲍鱼、以及一碗醪糟汤圆。
这里的海鲜大家都不会处理,所以做出来腥味重,但他在系统的调·教下,对于做饭不说已经掌握,但是至少有五六分,所以做出来的菜也色香味俱全。
薛辞一到厨房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鲜香,连平常不重口腹之欲的他都不由咽了一口口水,但想到正事,还是把目光从几盘菜上收回来,“祁公子,确实是有那件事,不过何时娶,他倒没告诉我。”
祁杳尘看见他,放下手里正在切的菜,“我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薛辞想了想,将薛闻刚才对着自己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祁杳尘在听到怀孕的那里心里一跳,这不就是个契机吗?以后慧哥儿想必也不敢再来招惹他。
他对薛辞道:“多谢,此事于我很重要,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薛辞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客气,你多照顾一些宁远,他性子单纯,于商道不精,还要请祁公子莫嫌弃。”
祁杳尘也笑笑,他们两个人久在厨房里不出去,于是乔宁远和肖雨忍不住了。
祁杳尘刚笑完,就看到门口探出来一颗小脑袋,小公子抬起头用乌黑明净的眸子望他,不知怎的,他竟从里面瞧出了一丝委屈。
薛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