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跟着公子走...”洛九渊委委屈屈的看了殷闲云一眼:“寒历大哥你这么厉害,哪怕我不在族里也能照顾的这么好,我去了说不定还得添乱呢。”
寒历一听,果然是这样。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撑着额头:“可您是少主,我只是您的部下,怎么可以越俎代庖一直代理事务?”
司吾可不愿意这个什么少主一直干扰自己的好事,自然也不会帮着洛九渊说话:“我听说你母亲正是极狼前任族长,为了救你而丧的命...小孩子嘛,还是没几个会主动担上责任的。”
这句话可是戳到点子了,洛九渊听了他这句话急了,眼睛直望殷闲云那边瞥去:“你可不要胡说,公子还在这里,我不是那样的人!”
司吾藏匿在黑袍下,轻轻挑了挑眉:“那你也知道这二位找了你这么久,是为了什么吧,我看呐,闲云当初就当是帮错了人。”
殷闲云本以为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掺手总归是不妥。结果,这话几句就引到了自己身上,那小九眼圈都被说红了。
到底是小孩子脸皮薄,嘴又笨。
“司吾,你就不要故意气他了。”殷闲云话刚出口,那神秘男子就服软的耸了耸肩不再言语。
倒是洛九渊听他这句话眼睛亮了一下,公子在帮自己说话,是不是就等于他也是十分在意自己的,比在意那个黑衣人更多。
青衣男子俊秀风雅,抬手倒茶的姿势都是那么赏心悦目。只见他递给少年人一杯清茶道:“我也不用你跟着...倒不是嫌弃你麻烦,而是我喜好走南闯北的四处游历,带上你倒也不那么方便。”
“可是,我想要跟着你,帮你拿行李买东西,什么苦力活都可以啊。”洛九渊眉头紧皱,他试图说服殷闲云,只要能跟着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你身为极狼族的少主,应该回去让他们安心。就算我同意了你跟着,以后心里也会不安。”
那双手温柔的擦去了少年眼下的泪珠,他轻轻揉了揉洛九渊的头发,对于这个孩子如此依赖自己有些不放心。
虽说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这些日子也过得舒心愉快。
要说洛九渊最听谁的话,那就是殷闲云了,他见那人都这么说,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无理取闹。
黑色的剑摆放在他的右手边,心里依旧有些不舍的人离开了座位小心地拉住那人的手:“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了,你想要见我的时候就捏着它,我到时候就知道该去哪里了。”那双白玉一样的手上是一枝青翠欲滴的柳叶,上头还含着水汽,带这些清晨的微光。
这树枝是他从本体上攀折下的,就如同另一部分的自己。
见识过男人的真身,也自然清楚这一枝柳枝有多么珍贵,那上头包含的灵气还散发出芬芳。
“我会好好保管的,公子千万不要忘了我。”说完这句话,洛九渊隐隐的看了那个黑衣人一眼,这个人怎么还不走。
司吾看他那不服气的表情就明白了,这小子心里不平衡了,当下就感慨了一句:“哎呀,孤家寡人好清闲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跟着谁就跟着谁。”
寒星一听,差点笑了出来,这神秘人的性子倒也挺有意思的。
洛九渊也想当孤家寡人:“等我回去将族里一切安顿好,我就出来找你们。”他的这句气话,寒历自然没有当回事,只要回去就好,当时候出不出得来还另说。
那可是堆积了几十年的事儿,哪那么容易就处理干净,还有一些搁置已久的长老封选、妖族结亲的政事。
不过这些话,他们还没有告诉少主,等他回了极狼地区再说也不迟。
被所有人瞒着的洛九渊,就这样带着满腔的热血回了极狼族。现在的他在那些大妖眼中就是一个尚需打磨的小崽子,每到成年的时候怎么可能放他出来。
而且,这还是个通体漆黑的小狼崽,那就更不寻常了。
望着那个少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主城,殷闲云心里只觉得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也不知道那只雪狐现在怎么样了,据寒历他们说随着信封落地,一条带血的白狐尾巴也掉在了地上。”
司吾摘了兜帽,露出那张冷硬俊美的样貌:“只是一条狐狸尾巴而已,也说明她还活着就够了...好了别想了,我知道有一处地方比这主城更美也更繁华,你想去看看吗?”
殷闲云见他误会了,也没有出口解释。而是微微点点头,帮身后的人戴好帽子就出了酒楼。
剩下的时间就当作是来度假的吧,那女主现在怎么样无关紧要了。他能够察觉到山谷中一切安好,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思及此,长身玉立的公子忽然站在街上伸出手往空中轻轻一送,阵阵微风吹过,他想要说的话就被带到了那个地方。
司吾站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他想,闲云和自己都有数不尽的岁月。接下来的日子都能够一起游山玩水,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也足够了。
将话带到的人一头青丝微微拂动,他转过头与那个全身都裹在黑袍中的人相视一笑,这次的世界倒是意外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