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那个十多年前的秘密。
关于渐离的,眼神在须臾间陷入回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相府的天要变了!
渐离发现却不露声色。
“咦~~四姨娘,这药闻着就苦,絮儿怎么喝得下去嘛?”她苦着一张脸道。
四姨娘笑,“良药苦口嘛!”
“也是。”端起碗,在转身的瞬间,已经将药汁倒进空间,面对絮时,换成了一碗葡萄水,“絮儿,喝了它,我们去玩好不好?”
渐离回头看向四姨娘,询问她的意见,四姨娘点头。
絮偏头想了想,只要不是药,她什么都喝。
咕噜咕噜……
甜的?
四姨娘跟张嬷嬷只听到药水进肚的声音,根本不会怀疑渐离作假。
“喝完了。”渐离将碗倒过来证明。
“还是七小姐有办法,我们每一回哄八小姐喝药都像是用刑一样。”四姨娘开玩笑道。
“我们从小玩到大,或许絮儿对我有一种潜意识的信任吧,四姨娘放心,今后絮儿不听话,就让我来哄她喝药就是了。”渐离自告奋勇接下这任务。
“那敢情好!”四姨娘依旧温婉,“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麻烦,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姐姐们又不跟我玩,只要四姨娘不嫌弃我来得勤就好!”
“怎么会?你能来,絮儿也不会太寂寞。”四姨娘脸上露出慈爱的光芒。
“那四姨娘,我可以带絮儿出去耍一会儿吗?保证天黑之前送她回来!”她商量着,先带絮回去做一个检查再说。
四姨娘点头,“去吧,你们姐妹向来感情好!”
张嬷嬷低眉顺眼,在两人离开后,才躬身道,“姨娘,这七小姐……”
“无事,让她去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但已经没心思念经,满脑子都是渐离跟十多年前那件事……
渐离带着絮回到自己房间,“絮儿,你是不是知道那药有问题?”
“嗯?什么问题?”絮一脸懵,一副不问世事的单纯模样。
完了!又忘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希冀地望着絮。
絮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她良久,指着她脸问,“你是小猫吗?”
我……去!
说着她就伸手,想要摸摸她脸上的猫胡子,渐离手一挥,一把粉末就撒向絮。
絮双眼一闭,身体便软绵绵地瘫倒,渐离右手一捞,将她打横抱起,放倒在床。
银针刺破她的手指……
一系列的检查后,得出结论,絮血液里已经被不知名的药物侵蚀,凝结出结节,阻断颅内的血管,这就是絮记忆丧失的源头。
或许在某个特殊时候,药物就会全面爆发,成为傻子呆子白痴,到时候大罗神仙也难救。
为今之计,清血毒是重中之重。
很快的,她在空间配好了药,用针管抽了自己一管血混合着,注入絮身体,又在她身体插入三十六根银针,根根没入两寸。
这病并非一日形成,解毒也不可一蹴而就,得慢慢来。
絮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通体舒畅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送她往四姨娘院子,还给了些果让她揣兜里,“你慢慢吃,等我找个好些的裁缝店,给你做身新衣服,好不好?”
皇上赏赐了好些布匹,到时候姐妹俩一人做几件。
女孩子对新衣服没有抗拒,即便记性不好的絮也是,一听有新衣服穿,当然高兴,“好!”
两人有说有笑从偏院小门离开,没有交代她什么话,反正出了门她也不记得。
这小门是锦让她入住那晚连夜让人赶出来的,说是这里距离大门有些远,她进出方便些。
其实就是锦不愿意跟她同进同出,以免降低自己身份。
渐离可不在乎这些,曾经的自己睡过街檐,老旧仓库,还跟师父租住过地下室,跟这个偏院相比,好了不知道多少。
反正她没打算在这里长住,终有一日,她要凭借自己双手,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实现财富自由……
——
如风居。
是棠的书房,刚刚收到手下的信件,那个买卖官职的人已经被御史关注到了,如今他最怕的就是某个时候,御史在朝堂参他一本,他本没有参与,却备受波及,不可谓不冤。
房间里只有棠翻阅信纸的声音,一页一页,越看心越惊,越翻手越抖。
心腹万三见他眉头紧皱,也是担忧,“相爷,或许事情并不如你想象一般,你莫要杞人忧天。”
棠扶额:“冤孽,早知会如此,当初就不该提拔于他!”
“相爷……”
“好了,你别劝我了。”棠伸手制止,“想我棠自来汲汲营营,连家中琐事都顾不得,为的不过是官运亨通,一生顺遂,难道最后便要落得两袖清风的下场?”
万三只是个侍卫,不敢妄加揣测,只能说道,“相信相爷定能否极泰来。”
会吗?
……
经过白日里的一番争斗,所有人对渐离的态度发生绝对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