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同佛寺里面的喇叭都到了院子里面,他们满脸惊恐之色看着地面上龟裂的裂痕。赤松德仁堪布身后站着一个眼盲的老喇叭,这喇叭一只手扶在赤松德仁的肩头,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瞎眼的老喇叭说完之后,老堪布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他让自己的弟子搀扶着老喇叭回去休息,他则来到了归不归的身边,看了一眼眼睛紧闭的小任叁,说道:“刚才没有看到这位小施主进来,如果不是老施主你认得它,我还以为这人参精灵是从深渊里逃出来的魔罗……”
“深渊里逃出来的魔罗……”吴勉重复了一遍老堪布的话,随后用他独有的笑容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哪里来的深渊?”
赤松德仁看了吴勉一眼,慢吞吞的说道:“诸位施主不就是来找深渊的吗?你们已经到了深渊的边缘,向前一步便是地狱。还是及早回头的好,后退一步海阔天空……”
听了赤松德仁的话,归不归将怀里还昏迷不醒的小任叁交给了百无求。随后对着老堪布说道:“堪布你让我们后退,你自己却还在深渊地狱之前,为什么你可以做的,我们这些人就做不得?”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赤松德仁高诵了一声佛号之后,继续说道:“佛门弟子总是要……”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赤松德仁堪布突然看到了走到百无求身边,查看小任叁伤势的席应真。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吴勉、归不归的身上,没有怎么在意这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想不到不经意这一眼,竟然看出来席应真身上隐隐散散发出来的光芒……
赤松德仁愣了一下,随后用僧袍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再看老道士一眼之后,竟然颤颤巍巍的对着席应真跪拜了下去。一边行着佛礼,一边说道:“沙弥赤松德仁见过老施主,不知道老施主应该如何称呼……”
原本这位同佛寺的堪布对吴勉、归不归说话已经有了棱角,不过仔细看了席应真一眼之后,竟然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堂堂阔佛的身份,竟然在老道士的面前自称青教所称的沙弥。
席应真左右看了一眼,确定这个老喇叭在跪拜自己之后,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归不归,说道:“这个老和尚是什么意思?老家伙你的心眼多,看看他是不是想要拜在道爷我的门下。这可不行啊,虽然道爷我不做术士了,不过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改。现在允祥是道爷我的弟子,他还在门墙之内,怎么能收这个老和尚……再说他看着也活不了多久了,道爷收了能吃他几年?这买卖可是不划算……”
“老人家您忘了当年曾经有个和尚,说你是双身佛的那个……”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不经意的又看了‘徐福’一眼,老家伙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堪布是看出来您老人家的与众不同,这才忍不住跪拜的。不过人家之前说的也没错,退后一步就是海阔天空……既然这里是深渊的边缘,那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说到这里,归不归再次笑了一下,转头对着赤松德仁继续说道:“差点忘了,松杰仁措阔佛让我带句话来,他说大佛寺里下面的魔罗迟早要喷发出来,请老堪布你早做准备……”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赤松德仁还在直勾勾的盯着席应真。看得这位经常以娼馆为家的老术士有些不太自然起来,至于老家伙说的什么,老堪布则完全不在意,似乎他已经知道归不归在杜撰松杰仁措的遗言一样。
说完之后,老家伙盯着还在看向席应真的老堪布,说道:“话传到了,礼物也送进来了。那我们这些人也该功成身退了……那个谁,让门口的伙计们收拾,我们离开这里了。回南京享福去了……”
“几位施主刚来,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老堪布看到归不归带着人要走,当下急忙拦在了他们的面前。随后他一手抓住了归不归,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了席应真的手腕。看样子说什么也不让这些人离开……
‘争执’了几下之后,归不归也就算罢了。当下老堪布将吴勉、归不归都请到了大雄宝殿,在佛祖的面前摆下了江南才会看到的香茶,看着席应真喝了口茶水之后,老堪布这才满脸堆笑的说道:“方才我言语当中冒犯了各位,还请看在佛祖的面上,宽恕沙弥这一次……”
“堪布你两次自称沙弥,又在佛堂里摆茶……这看着可不是高僧阔佛所为。”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对着赤松德仁说道:“而且在藏地这苦寒之地,还不准僧人们吃荤食。我怎么看堪布你都不像是个黄教僧人……”
“老施主好眼力,我的确不是黄教的喇叭。”在席应真面前,赤松德仁连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他直接承认了归不归的猜想,随后继续说道:“我原名叫做何松链,原本是五台山的一名破戒僧人,奉了广仁大方师之命,在这里做了黄教的喇叭。不过进了同佛寺的那一天,世上便只有赤松德仁,再无何松链了……”
看到对面百无求、席应真他们一脸震惊的表情之后,赤松德仁继续说道:“不止是我,同佛寺的历代堪布都是广仁、火山两位大方师在中原找的小和尚,出戒之后装扮成藏人喇叭,假扮成前任同佛寺堪布的转世龄童,然后继任同佛寺的堪布之职。这么多年以来,同佛寺众僧皆是喇叭,